息棧正待翻白眼瞪那夥計,又有人起鬨:“說啥子呀你們?小劍客這會兒還是小童子麼?早就被咱當家的騎上去給開苞啦!尿水已經不管用了吧!”
“噗。。。。。。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一夥山賊在這關頭竟然還能插科打諢,還能笑得出來!
息棧無語,被這一大群無恥下流的鳥人取笑得面紅耳赤。夥計們默然聚眾圍觀小劍客與大當家當眾抱成一團兒膩膩歪歪、又摸又啃,已經圍觀老半天了,早就憋不住要說點兒啥了。
這時冷不防聽見懷中男人喉間輕咳一聲,半閉著眼,淌著汗水的唇竟也迸出一絲笑意,哼道:“呵呵,老子早就想嚐嚐這神仙水。。。。。。羊羔兒,給俺來點兒?”
眾人抽搐狂笑聲中,小鳳兒怒哼哼地偷掐了男人一把:“小爺沒有!你歇著去。。。。。。”
夜深人寐,月晦風揚。
火燼影斜,鼾聲正長。
巖洞深處乾燥僻靜的一角,息棧和大掌櫃以牛皮墊裹身,躺在一起。
黑暗之中四目想對,靜靜地望著。湊上唇,貼合在一處,輕含對方的唇瓣,令人心安的溫熱與柔軟,情到深處的抵死纏綿。
“當家的,知不知道緊咬咱們不放的那一路敵人,究竟是誰?”
“看著不像官軍。”
“不是馬家軍的人?”
“不是。扛得傢伙事兒和擺得那陣勢,是土匪。”
土匪?
土匪。。。。。。
息棧和鎮三關對望一眼,同時輕聲唸叨出名字:“柴九。”
息棧這時心中只恨當日在安西城,怎麼沒有把那姓柴的傢伙給一劍戳死。婦人之仁,留了個禍害,如今竟然如此兇殘,差一點兒就害了大掌櫃的性命。這廝果然是塊狗皮膏藥,死咬上了就不鬆口,窮追猛打,糾纏不放。
下次若是再見著了這柴皮膏藥,定然要血今日之仇!這鳥人敢打傷了自家男人,小爺在他身上也戳十個八個窟窿!
大掌櫃拉過小鳳兒的手,兩隻小手掌如今纏滿白布條子,偶爾裸露出一塊駭人的紅肉。
“傻羊羔子,疼著了吧!逞能。。。。。。”
少年冷哼一聲不答話,翻過手掌,用沒有受傷的手指甲,輕輕撫著男人的面頰。
男人眸子裡流動著兩抹淺淺的柔金顏色:“羊羔兒,老子是不想欠了你。老子要是這回真的躺了,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就好。”
“呵,老子打從孃胎生下來就是個土匪,這輩子就是打打殺殺,亡命邊關,將來也不會有啥好下場。羊羔兒,你可真的想好了?”
少年的兩枚鳳眼刻著決絕,恨恨地說:“你別跟我講這些,你還沒娶我呢!你說了要跟我成親的,你這人說話究竟算不算數呢?”
鎮三關咧嘴笑道:“老子說話算數。”唇齒畔依舊是幾縷迷人的深刻皺紋。
息棧倔強地啃咬下唇,瞪著男人:“好,我信你的話,那我等著你娶我。”
說話間眉心扭在一處,眼眸徑自湧動淋漓霧水,喉間哽咽:“從來就沒有人說過要娶我的話,上輩子沒有,下輩子不知道在哪裡,就只有你一個。。。。。。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我就等著你娶我的。。。。。。”
大掌櫃定定地望著小鳳兒,這時扯過少年的一隻手,探進自己的褲腰。
息棧皺眉:“你幹嘛。。。。。。”
“老子‘想’你。”
息棧窘得哭笑不得:“你這會兒還能‘想’我?”
男人挑眉笑道:“咋個這會兒就不能想你?俺天天都想著俺媳婦。”
“你又不疼了?剛才也不知是誰疼得到處咬人!你也不怕待會兒血全都湧出來。。。。。。”
“呵呵,過來,羊羔兒,讓俺再摸一把小嫩肉兒。。。。。。”
纏著布條的粗糙手指,沒了往日的靈巧溫軟,這時略顯笨拙地在男人身上撫弄,偶爾碰疼了各自指縫和腿上的傷口,皺眉,喘氣,輕聲地咒罵。
息棧把大掌櫃的頭樓到懷裡,摸摸腦後的硬發,輕聲哄了哄:“不要胡鬧,乖。。。。。。等你好了,等你傷好了。。。。。。”
喉間壓抑不住抽泣,淚水偷摸流淌。男人湊上來吻,吮乾淨掛在息棧眼角和臉龐上的道道淚痕,粗裂的指痕在少年的胸腹與腿間遊走。
藉著夜色和衣物的遮擋,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緊密地貼合,輕輕地磨蹭,溫存地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