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用力擰向柳依婷瘦弱的胳膊,怒道:“你鬧夠了沒有?”
柳依婷猛的抬頭,明亮清澈的眼裡滿是淚水。她楚楚可憐的望著夏辰兮,有一點害怕,因為她發現,他生氣了。
他甩開她的手臂,別開眼,不去看她眼底的淚,道:“回你的柳院去。”皺了皺眉,夏辰兮的語氣僵硬而平板,說:“別讓本王在看到你。”
血染的婚禮(6)
柳依婷愣了下,目光掃過眾人。大家都在嘲笑她呢,她很失敗呢。
她彷彿靈魂被抽離了軀體,像個被家長訓斥的孩子。神色萎靡,精神恍惚,胳膊掛上朱雀的脖子,整個身體壓了上去。
朱雀驚恐的瞄一眼夏辰兮。夏辰兮的頭扭在一邊,朱雀沒能觀察到王爺的表情變化,他不能推開王妃,只好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柳依婷閉著眼睛,頭靠在朱雀寬厚的肩膀上,手臂無力的掛在朱雀身上,朱雀猶豫一下,只得將她打橫抱起。
周圍寂靜一片。
眾人屏住呼吸,尤其是辰王府的下人們。
王爺最討厭自己的女人和任何男人有一點點的身體接觸。個個將眼珠子瞪的圓圓的,一眨不敢眨一下。
只見。
夏辰兮緩緩地將頭轉向朱雀和柳依婷。
大家同一時間,一齊暗暗吞了口口水。
氣壓逐漸降低,空氣彷彿凝結了一層霜。
朱雀也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只聽。
“等一下。”
呃?不是王爺的聲音?
被人遺忘的芸香怎甘心淪為配角,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她端著那碗被柳依婷忽視並早已涼透的茶水,體態輕盈的走到夏辰兮旁邊,朝他露出一個撫媚的微笑。
夏辰兮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朱雀懷中的柳依婷,周身的一切事物都彷彿被他阻隔在外。他的身體僵硬而繃緊,朱唇輕微的抿著,沒有說話,凝視柳依婷。
芸香不以為意的收起媚笑,優雅地走到柳依婷面前,笑著說:“姐姐,今天是芸香和王爺的大婚,希望姐姐飲下杯中茶,從此你我姐妹共侍一夫,相夫教子,相互扶持。”
眾人竊竊私語,不外乎讚頌芸香的大度寬容。比較之下就顯得柳依婷心胸狹隘。
柳依婷躺在朱雀懷中,呼吸均勻,彷彿睡著了,遲遲未有動靜。
血染的婚禮(7)
柳依婷躺在朱雀懷中,呼吸均勻,彷彿睡著了,遲遲未有動靜。
朱雀尷尬的朝芸香笑笑,正想開口替柳依婷解圍,發現懷中的人兒動了動。
柳依婷如同剛睡醒的嬰兒,打了個哈欠,揉揉朦朧紅腫的雙眼,眼皮半睜,看著芸香手中冰冷的茶。
半響。
眾人屏住呼吸,等待她下一步動作。
只見,柳依婷慢悠悠的抬手,眼睛有意無意的在夏辰兮與芸香臉上來回張望。
終於,在她接下芸香手中的茶杯時,發現芸香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夏辰兮眼底閃過一絲……擔心?
她端著茶杯,晃了兩下,同時腦海中分析出三種結果。
第一、茶水有毒,她喝下後,不死估計也半身不遂。於是,她輸了。
第二、茶水沒毒,她喝下後,就是同意芸香和她共有一個相公。還是,她輸了。
第三、無論茶水有沒有毒,她就是不喝,但她必定被認為心胸狹窄,從此成為棄婦。怎樣,都是她輸了。
柳依婷猶豫了一下,反正都是輸,不如——
瓷杯裡的茶水,晃晃悠悠、冰涼冰涼,有著淡淡地綠色光澤。
手臂輕輕揚起,淺綠色的液體在杯中轉了一圈,失去支撐,一骨碌全數被柳依婷灑了出去,他們的目標則是芸香那張令人生厭的臉蛋。
隨著柳依婷閉上雙眼,耳邊傳來芸香一聲慘叫,瓷杯滑落她的手心,摔個粉碎。
人群騷動。
她將頭埋進朱雀懷中,輕聲道:“我死也不睜開眼睛,我要睡了。”
這種時候,讓自己睡著,把自己隔絕,是最好的逃避責任的辦法,朱雀會保護她,自己應該很安全。
朱雀無奈的叫道:“王妃。”
柳依婷緊閉雙眼問:“什麼事?”
“我想我們很難回到柳院。”就在王妃閉眼,碎杯,芸香慘叫的瞬間,幾十把鋒利的刀劍齊齊指向他們。
血染的婚禮(8)
柳依婷懶洋洋的道:“沒事,我這樣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