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容置疑的搖首:
“我不會如此卑劣編出這種事來騙你,你自可親向畢叔求證,有關魚籃觀音的事,還是畢叔先向我問及的。”他將那時的經過告訴她。
聽後水煙一直呆愣的沉思,直到回到浩天會。
“你要先見畢叔?還是想先休息?”
“我想先飽餐一頓再見畢叔。”她餓昏了。
回到房裡,他命丫鬟為水煙準備食物,看得出她餓得渾身無力。
坐在花廳裡,他為她斟了杯熱茶,顧不得燙,水煙呼嚕嚕的一口飲盡,被綁在幽室中,他們一天只供她們一餐白飯和一杯水,挺不人道的,不過隨著他們的死,這一切也沒得追究了,或許這樣的結局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吧。感傷的抬眼,忽望見桌上一封信──淺藍色的牛皮紙信封,信封左上角印著一個淡紫色的心形貝殼。
水煙倏地一震。
李採風也發現到了這封信,他拿起來,水煙由他手上奪了過去,急著拆開,她看著呆住了。
“水煙,信裡為了什麼?”由她手上接過,他望著信,只有兩個斗大的字:
祝福
他疑惑的望著水煙。
“水煙。”她似乎明白這封信的來處。
她沉重的凝思了許久,緩緩的抬眼。
“我想不需要再問畢叔了。”
“水煙,這封信──不是唐代之物。”唐代的製紙技術還沒有如此高明,能印製出淡藍色的紙,紫色的貝殼浮雕花樣。
“嗯。”她點頭,“它是夢幻學園的專用信紙箴。”
他詫問:“你的意思是這封信來自二十世紀──夢幻學園?!”他忽笑道:“我想該是夢幻學園的哪位能人異士限時專送來的吧!”
水煙正色的道:“夢幻學園確實有許多能人異士,有人能穿越時空來到這裡的這並沒有什麼值得詫異的。”
一個人忽躍進他腦裡──他在二十世紀時曾遇過的那位滿頭白髮奇異的人,他那時說的話此時竟清楚的出現在他腦海中:“回去時帶走你該帶走的,你原就不屬於這裡,是時候了,也該回去了。”
那時他是否就是在暗示他什麼?他才想問她夢幻學園是否有這樣的人時,發現水煙正低首看著那封信的背面,他也側過首看著。
由於是起霧時在水畔發現你的,所以為你取名水煙,或許你已找到自己的出處,該回復原來的名字了。
“你說我原叫什麼名字?”水煙抬眼問。
他輕啄她一口:
“滌萱。”
水煙擰起眉:
“好拗口,我還是喜歡‘水煙’這個名字。”
“我也叫慣了這個名字。”他將她抱入懷中,侍女端來了菜餚,水煙掙開他的懷抱,很快又被他拉回懷中。
總管夢姬卻在此時慌忙求見。
“夢姬,什麼事?”
“魁首,雪夫人……服毒自盡了!”她慌張的道。
“賽雪自盡!”他驚問:“為什麼?”
“屬下也不知,她沒留下任何遺言。”
“我想我知道原因。”水煙忽道:“不過詳情要問漓兒,她更清楚,啊!漓兒呢?我差點忘了她了!”
夢姬答道:“三當家已帶她回來了。”
“我要去看她。”她掙開他。
“但是──”夢姬猶豫著,緩緩啟齒:“她正在刑堂。”
“為什麼?”水煙激動的道:“她身上有傷,為什麼不讓醫生先為她治療?
“她是為我而受傷的,採風,我要見她,刑堂在哪?”
他沉聲道:“夢姬,帶她過來。”
她應聲隨即離開。
“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他將她重又抱在懷裡。
“漓兒是位好女孩。”她將漓兒告訴她的事約略的告訴他,“若不是漓兒護著我代我受鞭,我怎能完好無傷站在你面前。”
“這麼說賽雪是畏罪自殺!”他冷沉著聲。
水煙沒答話默然的望著他──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嫉妒真的比利刃還可怕!她喟嘆一聲,一天內連著死了三個人,而且都與她有關,今天真不是好日子。而且又知道了這個壞訊息──她居然是“古代人”!哦!希望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便什麼事也沒了。是的,夢。
她心力俱波的倒臥他懷中,尋周公去了。
***
兩匹馬並巒而馳,另一匹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