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張的。”
張佩綸的為人處世,在宦海之中沉浮許久,這麼多年從目中無人早就是和光同塵了,昔日的桀驁不馴改成了滑不留手,一席話說的十分詼諧幽默,又加了一點戲園子的切口,倒是讓大家哈哈一笑,幾個原本對著張佩綸十分芥蒂的郎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既然是捧著,也不好繼續說什麼風涼話,“張大人如此客氣,咱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無論怎麼說,”電報房郎中笑著說道,“今個咱們要吃大戶,請張大人做一個東道,慶一慶張大人的升遷之喜,如何?”
“那就是瞧得起張某了。”張佩綸笑著說道,“佩倫已經在梅亭居準備好了酒筵,候著各位大人的大駕光臨了!”
“哪裡可沒什麼好玩的,”武庫司郎中大搖其頭,“一個個看上去十分溫順,可怎麼樣都不讓人近身,這倒也罷了,咱們都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沒嘗過肉味的初哥兒,可這人無趣,酒還偏偏沒味道,吃的也是冰冷,只有那麼一點子的歌舞還可以偶爾嚐嚐新,要我說,哪裡可沒什麼好玩的!”
張佩綸哈哈一笑,“鄂大人,這你就是看錯了,東洋女子認死理,若是之前沒交道的人,斷然是不伺候的,您去的少,人家不知道你的風雅,去的多了,可就知道這些東洋女子其實是最火熱的了。且不用忙著換地方,佩綸已經下了帖子,今個務必要讓梅亭居哪裡拿出十八般的手藝,定然要讓各位大人賓至如歸!”
張佩倫做好了東道,不一會就下了班,各自回家換了衣服,張佩倫是東道主,不好遲到,連忙就到了梅亭居,又是純子溫和地站在門前等候著張佩倫,“張桑,聽說你已經前往天津升任重要的職位,”純子跪坐在地上,五體投地,“純子真是為您感到高興,十分高興,恭喜張桑了!”
“謝謝你,純子,”張佩倫滿意的點點頭,“櫻子小姐也知道了嗎?”他十分雀躍的說道,眼神之中帶著期翼,“這樣的好訊息,我真想讓櫻子小姐知道。”
“櫻子小姐已經知道了,”純子笑眯眯的說道,“她也為張桑十分的高興,特意讓純子來接張桑進入到梅亭居,櫻子小姐已經在準備今天的宴會了,一定要讓張桑的朋友們賓至如歸,來到梅亭居就像是來到自己的家一樣!”
“此話當真?”張佩倫大喜過望,拔腳連忙進了梅亭居,純子溫柔的含笑跟在後頭,“櫻子小姐真不愧是我的知己,之前只是鴻雁傳書,沒有機會當面說話,但是她居然為了我來安排這一次的宴會,我,”張佩倫十分激動,“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了。”
“請您稍安勿躁,”純子小碎步的走著,“櫻子小姐吩咐,請張桑您迎接貴客,她一定會按照張桑的要求,安排好,這一次能夠讓大和和大清兩種特色結合在一起的宴會和美食的。”
張佩倫於是在門口等候,不一會,十幾號兵部的中層官員就都到了,兵部素來是滿漢蒙三族包括宗室都有的主官,但饒是張佩倫長袖善舞,來的也不過是三分之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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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賓至如歸(三)
那個電報房的郎中笑眯眯的打趣,“所幸也不是全部人都來,若是全部人都來了,有敵人把梅亭居一股腦兒端了,咱們的兵部可是要癱瘓停滯了。”
在門口接待的純子聽得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連忙俯下身子,武庫司郎中搖搖頭,“老李你倒是真看得起咱們自己個,咱們大清國別的或許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當官的,多少候補在等著咱們出事兒呢,巴不得要咱們一股腦兒的被端了,他們才好補上來呢,若是整個兵部都被端了,一個時辰不到,軍機處就能再找一批人把兵部建起來。”
鄂郎中倒是有些發牢騷,電報房的李郎中對著鄂郎中點了點頭,“好你個老鄂,今個是張大人大喜的日子,還沒喝酒就醉了?說的什麼喪氣話?等下這日本的梅酒必然要多罰幾杯!”
幾個人吵鬧著進了梅亭居,張佩倫笑盈盈的也不介意,幾個人又到了一處極為寬敞的室內,裡面早就放好了長條的矮腳桌子,大家紛紛盤腿坐下,幾個畫著濃妝的日本藝妓溫順的做到了這些官員的身邊,李郎中裝著膽子拉了一個,見到那位藝妓含著笑靠了過來,並未和以前一樣的拒絕,不由得大喜,“還是幼樵你最有套路啊!把這些東洋小姐們都降服了。”
張佩倫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純子看了一眼,拍了拍手,兩邊的隔板被悄無聲息的開啟了,三個藝妓穿著極為清淡素雅的和服,揮著紙扇,邊上有兩人跪坐,一人吹著木笛,一個人側抱著琵琶,用手裡的撥子彈撥琵琶,三個人翩翩起舞,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