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辦嗎”透著一股奇怪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安德海卻是聽懂了,他微微一笑,“吃一塹長一智,兄弟我知道這裡頭的規矩,這個鐵路,是朝鮮世子求萬歲爺的,兄弟接過來,不是為了萬歲爺,還是因為這事兒,是老佛爺過問的。”
七、天津兵備(二)
朱執義身子微微一震,“這可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所以哥哥你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安德海低頭喝茶說道,“我這裡頭兒可是一點都不用擔心,如今雖說是景仁宮那位當家,可大事兒都是要經過老佛爺點頭的,不然我再有膽子,也不敢做以前的事兒恣意妄為了。”
既然沒有了擔憂,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朱執義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嫉妒李蓮英和安德海這些人的權勢,自己若是沒有才幹,為他人高興鼓掌就是朱執義的美德了,他是真高興,“今個老佛爺讓我傳旨的時候,恰好閔妃跟著皇后剛走,我瞧著老佛爺,似乎不太高興,可她心裡頭還有許多話兒,沒說出來,你是最有主意的人了,咱們幾個也商量著,且做些什麼讓老佛爺樂一樂。”
“怎麼,”安德海喝茶的手停了下來,“老佛爺這些天還是心情不好嗎?”
“我瞧著這段時間心情都不是上佳,”朱執義盤腿坐在炕上,搖了搖頭,“舊年就是如此了,也不知道怎麼地,按照兄弟我的意思,這撤簾歸政了,又結束了訓政,總是高高興興的頤養天年才是,可老佛爺總是這些也不喜歡,那些也不喜歡。”
“老佛爺世間上什麼東西沒見過,尋常的,自然是不會多少喜歡的。”
“是這個理兒,不過看著她老人家興趣缺缺的,到底是急呀,”朱執義說道,“你瞧瞧看,有什麼新法子嗎?剛才老佛爺已經傳旨昇平署,要多排些新戲兒,不過我瞧著夠嗆,老佛爺是不怎麼喜歡看戲的,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這事兒的確要好好的商議一番,”安德海慢慢站了起來,搓了搓手,想來想去,“咱們自己個孝敬,孝敬不出什麼花名堂來,只是能借著而別的法子了。”
“你快說說看,什麼法子?”
“萬國宮蓋的差不多了,只是老佛爺還沒去過,若是請老佛爺去巡幸一番,咱們在萬國宮裡頭預備好,一準能夠讓老佛爺樂一樂。”
“萬國宮無非就是大一些,樓高一些,”朱執義有些疑惑,“若論景緻,比不上這百多年經營的圓明園,何況萬國宮有別的用處,原本也不是為了巡遊之用的,太后只怕更是瞧不上吧?”
“新地方到底是可以有些新東西可以看,”安德海微笑說道,“地方寬敞些,老佛爺是心胸最大的,見到爽朗的精緻,心神就爽快,另外,咱們也不能讓著老佛爺自己個去,”安德海眼中露出了神秘莫名的光彩,“當然要帶著人去的。”
朱執義有些不明所以,安德海哈哈一笑,拍了拍朱執義的肩膀,“這事兒就兄弟去辦是了,哥哥您就等著好訊息,等兄弟預備好了,再對著老佛爺稟告就是。”
重華宮之中,雙投唐正在演著最精彩的部分,王伯當聽到李密殺死妻子河陽公主準備重新叛唐之後,不由得怒髮衝冠,迅速的唱了一段西皮快板,“聞言怒發三千丈,太陽頭上冒火光。可嘆三十六員將,東逃西奔各一方。單單剩下王伯黨,大膽保你來降唐。謀朝篡位你心妄想,你是個人面獸心腸!”
李密連忙接話唱道,李密的是大花臉的長髮,嗓子粗獷:“賢弟把話錯來講,細聽愚兄說比方。昔日裡韓信謀家邦,”
王伯當的老生連忙接上:“未央宮中一命亡。”
李密不以為然繼續唱道:“毒死平帝是王莽,”
“千刀萬剮無下場!”
“李淵也是臣謀主,”
王伯黨唱了一個花腔,老生的聲音十分清越響亮,“他本是真龍下天堂!”
李密十分不屑,“講什麼真龍下天堂,孤今看來也平常。此去借來兵和將,帶來人馬反大唐。唐室的江山歸兄掌,封你個一字並肩王!”
兩人對唱十分精彩,御前除了那些佈菜的宮女之外,其餘的人都忍不住抬起頭來死命的盯住戲臺上,這是大傢伙難得的福利,可以捎帶著看一處戲,誰都不會怪罪的,到了最後王伯當,無奈的長嘆,“王伯黨錯保了無義的王!”
兩人揮著馬鞭,走下了臺,接下去就是李世民帶著士兵追趕上,李世民敬佩王伯當忠義,要求王伯當投降,王伯當“忠臣不事二主”願意和李密同生共死,於是兩人被李世民亂箭射死。
這一出雙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