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點頭,又問了問一些學堂的事兒,太后打了打哈欠,揮揮手,“好了,要問這事兒,你們出去一個問一個答就是了,別在我這裡頭絮叨,聽著頭疼。”
皇帝含笑退了出去,瑛妃站了起來,猶豫的望著慈禧太后,又看了看皇帝離去的背影,太后揚了揚臉,瑛妃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泛起紅暈之色,微微一福行禮,退了下去,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皇帝走出了長春仙館,後頭聽到了嗒嗒嗒的花盆底走路聲音,轉過頭一看,瑛妃走了出來,皇帝說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太后不是讓臣妾來回答皇上的問題麼。”
皇帝微微一笑,“也好,去坦坦蕩蕩逛一逛。”
坦坦蕩蕩這裡頭金魚又大又多,顏色五顏六色,十分好看,皇帝逗了逗魚,見到邊上的瑛妃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由得問道,“你笑什麼?”
“臣妾只是覺得,這歲月靜好,”瑛妃微微一驚,隨即笑道:“若是日子能有這樣的安逸從容,就是最好的樣子了。”
“若無閒事掛心頭,”皇帝吟謳了一句詩,瑛妃隨即接話:“便是人間好時節。”
兩個人相視一笑,似乎有無數話可以說,但是一直兩個人都沒說,過了一會皇帝收斂了笑容,淡然說道,“可惜啊,這人世間最忙的大約就是朕這個皇帝了,日日都是閒事掛心頭。”
瑛妃只是說了一句“皇上請放寬心”就不再說話了。
昨天晚上一直都沒睡好,剛才在長春仙館又十分的激動興奮,這時候皇帝心情放鬆下來,只覺得眼皮重重的,“這會子到時有些困了,你住在何處?”
“就在山高水長。”
“倒是不遠,”皇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就去你那裡頭睡個覺吧。”
“是,”瑛妃臉上又露出了紅暈,皇帝看到了不免心裡微微一動,“臣妾這就帶皇上去。”
不遠處有個穿著藏青色衣服的小太監見到了這裡頭的樣子,悄悄的隱匿在樹蔭花海之中,不知道朝著誰去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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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這一日極為熱鬧,圓明園之中,叫大起的事兒不多,昔日咸豐皇帝喜歡在九州清晏圓明園殿召見大臣,慈禧太后垂簾倒是都在勤政殿,但是用的都是東西暖閣,正殿從來不御臨,所以這一日勤政殿正殿打掃乾淨,金碧輝煌,準備著各大臣和皇帝的差事。
眾人按品大服精神抖擻排班進了勤政殿,滿殿寂靜無聲,就連一聲咳嗽聲也無,大殿御史瞪大了眼睛,像用放大鏡一般,巡查著大家衣著是否整齊,翁同龢悄悄的抬起頭,看著上頭的“勤政親賢”四個大字,這是雍正皇帝的御筆。
皇帝一會兒就到了,眾人甩著袖子,左手扶著左腿,右腿先跪下,隨即跪下左腿,跪拜行禮,山呼萬歲。陳勝文高喝一聲“起!”
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皂。今日皇帝穿著石青色的五團龍補服,襯托得他十分英俊,他微微點頭,目光炯炯,“今日叫大起,沒有別的事兒,就是為了和俄羅斯的事兒,讓各位臣工一起議出個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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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受了多少年洋人的欺負了!啊,大家瞧瞧哪!”京師大學堂裡頭,一個書生站在假山之下,奮臂疾呼,“宣宗皇帝道光二十年,英國人從海上來,為了銷售鴉片,而朝著中國宣戰,這一仗咱們輸了,割地賠款!香港島如今還是英國人手裡,後來文宗皇帝十一年,英法兩國又為了小事,和中國宣戰,軍艦還開到了大沽口,天津都被打下來了!咱們開始還是輸了!這樣的恥辱,誰能受得了!”他的眼角通紅,底下的人的聽著也是一陣群情激昂,“林文忠公黯然被貶,關奮威將軍為國捐軀,武大帥血染沙場,馮鄉君一女子也是如此英勇,殺洋人兵猶如殺狗!”(未完待續。)
二十四、開邊興兵(二)
“同治元年以來,太平沒多少年,洋人們又要來招惹咱們了!法國人仗著軍艦厲害,假借天津教案,意圖威逼中國,日本人如此小國,也敢欺凌我琉球藩屬,最可惡的就是俄羅斯,他目中無人,未經允許,把浩罕國,這天朝的藩屬都滅了,國主猶如喪家之犬,逃命進了新疆,妻子盡數被殺,俄羅斯人摟草打兔子,順帶著想要伊犁河呢!昔日阿古柏之亂,他們殺了僧王的洋槍洋炮是那裡來的?都是俄羅斯人給的!如此狼子野心,實在是可惡啊。”
那個學生睜開了雙臂,像是一個巨大的飛鳥,跳躍鳴叫在半空,“他們殺了土爾扈特部的百姓,又朝著伊犁來了!他們殺了廟街的漁民,又朝著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