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琪的表情微微一凝,“微臣所求者甚少,所需之物也少,故此如今倒也滿意現在的日子,跟著皇上,見識了好些事物,說起來,也是心滿意足了。難道皇上覺得微臣當差不力嗎?”
皇帝擺擺手,“沒有這個意思,”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進來,伏在陳勝文耳邊說了什麼,陳勝文見到帳內暫時無事,悄悄的退了下去,“你當差很好,我很是喜歡,”皇帝伸手去拿酒壺,卻被王慶琪一把按住了,“皇上,今日已經盡興,卻不可再飲了。”
皇帝的手似乎觸電了一般,怔怔的看著那個銀質刻獅虎豹的酒壺,“怎麼叫盡興呢,才這麼一點,我還沒喝夠呢。仙卿,你陪我再喝幾杯。”
“皇上您若是醉了,可是麻煩,還有政事要處置呢。”
“無妨,不是還有你照顧我嗎?”皇帝拉住那個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王慶琪倒了一杯,“有你在,我可什麼都不怕。”
陳勝文站在簾子外,焦急的等著,過了好一會,王慶琪滿臉通紅的走了出來,陳勝文迎了上去,“王大人,萬歲爺喝醉了?”
“多喝了一點,眼下犯困了,你叫人預備好酸筍鯽魚湯。”
“萬歲爺一直睡得不安穩,如今若是能好好睡上一會,就是極好了。”陳勝文說道,“兵部來了公文,王大人,您看,是馬上叫醒皇上,還是候著?”
“是什麼事兒?”王慶琪撫了撫自己的袖子,他的袍子下襬溼了一大塊,大約是馬奶酒的痕跡。
“是北洋水師的動向,說是按照兵部的意思,去了日本。”
“既然是之前報備過的,就先不用叫醒皇上了。”王慶琪看了看左右,“你小心著點,免得叫外頭的大臣知道你這樣。”(未完待續。)
二十八、返京之前(三)
過了兩刻鐘的時候,皇帝就醒了,叫陳勝文:“朕睡了多久了?”
“沒一會,”陳勝文說道,“大約是半個時辰。”
“王慶琪呢?”
“見到皇上睡下,他也就退下了,”陳勝文小心翼翼的端上了酸筍鯽魚湯,“王大人叫奴才備下了這湯,萬歲爺嘗一嘗?”
“恩,”皇帝喝了一口,覺得煩悶之感稍解,“有什麼奏報嗎?”
“有一封北洋水師的,奴才原本是想叫醒皇上,王大人說不礙事,且放一放。”
“恩,”皇帝點點頭,“拿上來給朕瞧瞧,”皇帝接過了摺子,翻開一看,“再把江忠源叫來。”
“嗻。”
嗚嗚嗚~汽笛聲猛烈,幾艘如同遠古巨獸一般的軍艦開進了長崎港,這是北洋水師第一次到日本境內,灰色的鐵甲放佛是世界上最嚇人的武器,就這樣充斥了港口裡頭所有人的全部眼簾,除了天和地,海上就只有這些巨獸了!正在港口上搬運貨物綁著頭繩的日本苦力們目瞪口呆,有個人大叫一聲,連忙朝著陸地的方向逃去,“西洋人的妖魔軍艦又來了!”
港口計程車兵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瞭望臺,“大閣!中國人的軍艦不聽從命令,就闖進了長崎港!”他指了指不遠處燈塔上一個拼命揮舞著訊號旗的人,“完全不聽從指揮!”
瞭望臺上的海軍次大臣默不作聲的放下了望眼鏡,神色默然,握著望眼鏡的手卻是青筋直爆,“他們有這個實力敢不聽訊號指揮,”他似乎看到了一座泰山壓到了內閣,壓倒了海軍部的頭上,壓的喘不過氣來,“讓所有的船隻都從停泊位裡頭讓出來,不要和中國的艦隊發生衝撞!”
士兵連忙傳令下去,海軍次大臣緩緩站了起來,“我需要去迎接中國的官員。”
海軍次大臣等在碼頭上,不一會,為首的軍艦大喇喇得停了下來,上面魚貫的下了兩排士兵,各個面板曬的黝黑髮亮,神色彪悍,不屑一顧的藐視著迎接的日本士兵,突然一聲炮響,轟隆一聲,海軍次大臣神色鉅變,看著半空之中炸開的黑色火團,這些中國人要幹什麼?
地面上的日本士兵一陣譁然,不少人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彎刀,海濱的驕陽,曬得人冒汗了。
只有清軍士兵依舊站的筆直,依舊帶著譏笑的面容看著驚慌失措的日本兵,突然又幾下炮響,梯子上騰騰騰走下來了一位穿著獅子補服的中年武官,除卻戒備計程車兵之外,其餘諸兵刷的一下,單膝跪地,高聲喝道,“恭迎提督大人!”
彭玉麟不怒自威的下了甲板,又是連續幾下炮響,震的四周無人說話,場內十分寂靜,日本國海軍次大臣櫸木三次上前微微鞠躬,“我代表日本天皇陛下和內閣歡迎提督大人來到大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