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瑛是瑛妃,朱氏的封號,瑜、珣兩字指在嬪位。
“慧妃在前,瑛妃在後,赫舍里氏為瑜嬪,塞尚阿的女兒是珣嬪,皇帝,怎麼樣?”
同治皇帝點點頭,“皇額娘思慮妥當,必然是好的。”
“那就明發天下吧。”
“臣請旨,”恭親王又問,“這大婚的吉日放在那個月?好教欽天監挑日子。”
“下半年是必然不成的,”太后說道,“三月份也太慌張了,榮安公主的婚期定了沒有?在什麼時候?”
“定下來在四月初五。”
“那就叫欽天監在五月裡找,五月裡立了後,就可以一同去圓明園避暑了,就在五月吧,先讓皇帝送了榮安出嫁,再辦自己的喜事兒。”慈禧皇太后一掃之前的不悅,滿臉紅光,“等到皇帝大婚,下半年,我就能撤簾子安心養老了!”
“太后聖德。”
等到群臣散去,皇帝也退下,德齡上來伺候太后,“德齡,你說,皇帝是不是長大了?他的心思,我現在都看不明白了。”
“萬歲爺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自然如此,只不過萬歲爺是太后親生的,太后娘娘也只能是相忍為上吧。”(未完待續。)
三十、同治立後(九)
皇后母家素來是要抬旗的,皇后身分尊貴,照理說應出在上三旗,但才德俱備的秀女,下五旗亦多的是,或者出身下五旗的妃嬪,生子為帝,母以子貴,做了太后,則又將如何?為了這些難題,所以定下一種制度,可以將後族的旗分改隸,原來是下五旗的,升到上三旗,名為“抬旗”。賽尚阿家是蒙古正藍旗,於是太后下旨,就把塞尚阿一家都抬到上三旗的鑲黃旗。這下一來,眾人又都是大跌眼鏡,原以為對著皇后不滿,塞尚阿本不是後父,不抬旗論理也是說的過去,如今這滿家抬旗,似乎又對著皇后十分中意的樣子。
總是說來天意難測罷了。過了幾日,內閣下旨,五月初六行大婚之典,這就沒兩個月的日子了。宮裡上上下下就忙乎了起來,精神格外抖擻。慈禧太后親手用硃筆圈定禮部尚書靈桂、侍郎徐桐為“大徵禮”的正副使,討個“桂子桐孫”的吉利口採。
到了五月初五的晚上,太和殿前,陳設全副鹵簿,丹陛大樂,先冊封,後奉迎。初六寅初時分,皇帝御殿,親閱冊寶,冊封皇后的制敕,是內閣所撰的,一篇典皇堂皇的四六文,鑄成金字,綴於玉版,由工部承製,報銷了一千多兩黃金。“皇后之寶”亦用赤金所鑄,四寸四分高,一寸二分見方,交龍紐、滿漢文,由禮部承製,也是報銷了一千多兩金子。
冊封的使臣,仍舊是靈桂和徐桐,早已在丹墀東面待命,聽得鴻臚寺的鳴贊官傳宣,便由東階登殿,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跪聽宣制官傳制。任何欽差,上諭必稱“該大臣”,只有這樣差使,稱呼格外客氣:“卿等以禮冊封”。等正使靈桂、副使徐桐。受命下殿時,供奉玉冊金寶的龍亭,便由鼓吹前導,抬出太和門。冊封專使跟隨而出,再後面就是校尉所牽的兩匹馬,要到大清門外,專使方能騎乘,直趨後邸。
崇家此時。裡外燈火輝煌,門外人聲如沸,皇后的全副儀仗,一直排出兩面衚衕口,喜事大總管榮全奔進奔出,忙得滿頭大汗。等正副使剛進了衚衕,他便通知,“請皇后的駕!”自然,崇綺是早就率領他的父親和子侄,恭候在門。鼓吹喧闐聲中,冊寶龍亭停了下來,正使副使,一個捧冊、一個捧寶,徐步進了大門。
大門口是崇綺率領全家親丁跪接,二門中是崇綺夫人率領子婦女兒跪接,等在大廳上安放好了冊寶,皇后方始出堂,正中向北面跪下,聽徐桐宣讀冊文。駢四儷六的文章。用的大半是《尚書》上的典故,而且抬頭的地方極多,看起來十分吃力,以致於徐桐念不斷句。也念了好幾個別字,費了好大的勁才唸完。
於是靈桂把玉冊遞給左面的女官,跪著接了,轉奉皇后,皇后從左面接來,往右面遞出。另有一名女官接過,放在桌上。金寶也是這樣一套授受的手續。冊立大典,到此告成,靈桂和徐桐,隨即回宮覆命。
這就到了該奉迎的時候了。一吃過午飯,文武百官,紛紛進宮,在太和殿前,按著品級排班。申初時分,皇帝臨殿,先受百官朝賀,然後降旨發遣陳設在端門以內、午門以外的鳳輿,奉迎皇后。奉迎的專使是兩福晉、八命婦。兩福晉是皇帝的嬸母,惇王和恭王福晉,八命婦原來都應該是一品夫人,但既要結髮,又要有子孫,而且年紀不能太大,那就只好用二品的來湊數了。
奉迎的儀節,又以滿洲的風俗為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