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閉合之間,神光四射,可見精神極佳,見到崇厚來了,曾國藩放下手裡的書,招呼崇厚,“巡撫大人來了,請坐,這是太湖今春最好的碧螺春,除了獻給太后,剩下的就都在老夫這了,快坐下來,霞仙,你來給巡撫泡茶。”曾國藩招呼劉蓉泡茶,崇厚急的什麼一樣,曾國藩落在眼裡,不由得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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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怎定風波(二)
崇厚咬咬牙,也不坐下,掀開官服的下襬,跪倒在塵埃裡,兩隻手垂在身邊,“大人,如今天津危急,洋人眼見著又要打過來了,這來之不易的局面,怕又有毀於戰火,我去職身死毫不足惜,只是壞了朝廷的大政,天朝的顏面毀於一旦,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請大人速速鎮壓亂民,以安天津諸國之心!”
說完就砰砰砰在青石板地上磕頭,曾國藩連忙讓劉蓉扶起來,“行如此大禮,是為何意?莫非你覺得老夫是在怠工嗎?”
崇厚就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曾國藩搖搖頭,不再強求,“完顏大人,”崇厚是完顏氏,“這抓人容易,平息民憤難,中外都滿意,更是難上加難,你覺得,老夫出動大軍抓幾個人,就能把事兒擺平嗎?你要往深裡去想。”
曾國藩仰在太師椅上,叼著菸斗,若有所思,“天津這裡,洋人們的事兒,算不得什麼!為什麼就為了這些什麼拐賣兒童的事兒,扯到洋人身上,就鬧出這麼大的風波,老夫問你,天津除了這些開廠搞船運的人之外,還有哪些人,哪些府裡的出息,都在此地?”
“這,”崇厚頓時心裡雪亮,“下官知道。”
“老夫料定,這些事兒,和那些人脫不了乾淨,”曾國藩吐了一口煙,眼睛迷了起來,“你既然知道,那我也不用說了,老夫雖然有欽差大臣的權在裡頭,卻也不敢擅動,你既然有這樣的臉色,”崇厚的臉色變白了,“老夫也知道,你必然也是不敢,如今敢動手的人,只有兩個,老夫做打手倒是可以,但不想狡兔死走狗烹,所以,老夫在等一個機會,”曾國藩把菸斗在青石板上磕了磕,“這裡的事兒,老夫已經上摺子了,就看京中的決斷,要是中樞不肯,那我也就看著罷了,橫豎大不了洋人軍艦來了,我開缺,回家養老就是。”
崇厚戰戰兢兢的走出了總督行轅,外頭的師爺看著崇厚臉色不好,連忙問:“總督大人還是按兵不動嗎?這裡頭的事兒,可不能再拖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崇厚喃喃說了幾句,“難怪本官說這天津的事兒,怎麼似乎是火上澆油,越來越熱,還有這些人在搗鬼!”崇厚打了個寒噤,“怪不得怪不得,快快快,”崇厚拉住師爺的手,“你安排撫標,需日日巡視城區,務必不能再出亂子了,若是有什麼為首的暴民,”崇厚咬咬牙,“通通抓起來。”
“抓起來怕又是怕老百姓鬧起來啊。”師爺擔憂的說道。
“那?哎!”崇厚跺跺腳,“那就先暗暗記下來,是那些人在挑事,”崇厚臉上浮出了殺氣,一地督撫,手握天津大權,又在這洋務重鎮,別看他在皇帝面前,在曾國藩面前卑躬屈膝,可封疆大吏的氣概,在天津這塊地上是說一不二的,“居然敢壞我的前程,那就別怪我讓人難堪,正主我動不了,狗腿子麼,見一個滅一個,在天津,就要叫他們好看!”(未完待續。)
三十四、怎定風波(三)
欽差行轅裡,劉蓉送走了崇厚,迴轉過來,看著曾國藩苦笑,“大帥,天津的事兒,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是燙手,”曾國藩半合著眼,表情悠哉淡定,“不過老夫倒是不怕,只不過,這名聲,日後怕就是不好聽咯。”
曾國藩說的戲謔,但是劉蓉心下慘然,自己這位東主,最在乎的還是人前身後的名聲啊。
“朝中不知為何,近來居然能和衷共濟,”劉蓉扯開話題,“之前攻訐大帥的摺子,這幾日都沒了,徐桐更是上書,讚揚大帥處置天津之事鎮定自如,洋人官方人物一切安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曾國藩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崇厚以為不過是幾家親貴鬧出來的么蛾子,讓他坐蠟,這倒是沒錯,可你忘了,這事兒,太后早已知道,不然不會把那些人的訊息暗地裡給我,你說,太后為何不下旨,速戰速決,將這些搗亂的人一一抓起來。”
“諸王親貴乃是朝中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太后不想輕易得罪,以免他人生起兔死狐悲之意,當年祺祥之變,一下子撤了兩個鐵帽子王,怕是多年來宗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