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預備著就在船上歇息了。
阮文祥站直了身子,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陳文定跟上了郵船,袖著手就站在碼頭上等著,其餘的官員神色各異,有些人把自己的親隨派出去通風報信,阮文祥微微冷笑,也不阻攔,這些人能通知到那裡去?無非是乾成殿和西貢罷了!過了一盞茶的時分,陳文定滿頭大汗的走了下來,朝著阮文祥攤手,其餘的文武大臣都圍了上來,神色各異的聽著陳文定說話:“我這位座師,油鹽不進,實在是打聽不到什麼話兒。”
“天1朝,”阮文祥慢悠悠的說道,“到底要做什麼?”
“哎呀,宰相大人,天使不就已經說過了嗎?來找咱們的錯處來啦!”戶部尚書搖頭晃腦,“我就說,不能和法國人籤條約,這事情,天1朝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如今倒是好了,法國人的軍艦還沒開進順化灣,倒是天1朝的雷霆之怒先到了!”這是事後諸葛亮。
兵部尚書大聲反駁:“什麼天1朝!今日給他一個面子稱之為天使,不給他面子,咱們拱拱手,轉身走就是了,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大南國的重臣,他不過是個四品的官兒!居然就在我們面前倨傲如此?要知道我們大南,已經不是中國的藩屬了!自然要對等相待,”他之前就一直不忿,鄂格如此行事,更是讓他怒火萬丈,“他來到我國,還要向我行禮哩!再說了一個讀書人,有什麼用!?我呸,法國人的火槍過來,一排掃射能死十幾個!就靠著他的嘴巴還想去說服法國人?做夢去吧,法國人的實力在大南,絕對是第一的!只有法國人的經濟社會文化制度才能挽救我們大南,我們接受了法國人的指導,這樣才能有機會徹底擺脫腐朽的清國控制,我們才有可能獲得真正的獨立,法國人只不過想要錢和傳教,而中國人想要我們沒有了自己的文化,哼哼,法國人可以幫助我們,幫助我們的首輔和升龍府總督不再用中國話和外人交談,真真是丟了大臉!”
這是親法派,聽到了兵部尚書的話,眾人臉色各異,有的人不以為然,有的義憤填膺,有的臉露沉思,有的卻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未完待續。)
十三、意在筆外(二)
陳文定臉漲得通紅,大聲反駁:“大南先祖就從天1朝而來,怎麼,尚書,你要數典忘祖嗎!”
“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兵部尚書拂袖而去,末了留下這個一句話,“你是大南的臣子,別忘了是歲培養出來的,是我們大南!屁股下的位置要看清楚!”
阮文祥搖搖頭,他也不勸架,群臣慢慢的散了出去,陳文定微微凝神,收攏雜亂的情緒,“兵部尚書主持一國防務,如此向著法人,如何是好?”
“放心,今日天使的話只要傳到我們那位多疑的聖上耳朵,他這個尚書的位置就做不了了,起碼咱們皇上要想著怎麼平復天1朝的怒火,和天使的怒氣呢,他已經是紅河上的浮萍,只要洪水一氾濫,立馬就無影無蹤了,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阮文祥轉過身,去準備和嗣德帝彙報今日的接待見聞,“咱們應該關心的是,為什麼天1朝會派了這麼一位天使來?”
藩屬國只有朝和貢兩件事,而中國和藩屬國的官方聯絡,也只有存在兩種,宣慰使和冊封使,絕對不會多管閒事,換句話來說,中國對於藩屬的管理,幾乎就是沒有,你愛來朝貢我就收,不來朝貢我也不管你死活。
可像現在有了變化了,今日居然派出了問責使來問責於大南,“問責到底也是有由頭的,只是文定你這位座師,學問應該是一等一的,畢竟是翰林院學士,但是未免有些不通世事了吧?法國人焉能是就用言語說服的?”
阮文祥原本聽到中國明面上派來使節問責,暗地裡又送了軍火武器給升龍府,似乎對著越南十分支援的模樣,可今日一瞧這天使的樣子,不像是來解決事情人啊。
“難道是天1朝還要看看我們越南的誠意?”陳文定也有些混亂,“看看我們大南是不是還要奉天1朝為主?”
“這極有可能,天1使如何,到底還是不清楚,但是那些火槍火炮是實在的,”阮文祥見了見左右沒有旁人,壓低了聲音吩咐陳文定,“你那個同學還在?要不問下他的意思?”
“是問清楚天1朝的用意嗎?”陳文定說道。
“是,我怕中國亦如我們大南,”阮文祥面帶憂色,“支援我們大南,還是無所謂放棄亦可,存在著兩邊的聲音,風起於青萍之末,中國的意思雖然他們看來只是小事,可到了我們大南,就是狂風驟雨,我們不得不問個清楚。你快回升龍府,先別回來。”
“這?”陳文定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