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不聾的話,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郭嵩燾冷冰冰的說道,他朝著侍從一招手,把那本明黃色的冊子放在了侍衛的托盤上,拿起了一杯白蘭地,“各位大使先生,”他朝著眾人舉起酒杯,“非常抱歉的告訴各位,法國大使館這場舞會,是開不了多久了,”他把杯中的酒喝完,對著還在痴呆狀態之中的艾伯特說道,“請大使你馬上下旗離開我們國家,駐法大使李鳳苞已經離開巴黎,前往柏林了,現在我們兩國之間不存在任何外交關係,所以請馬上離開吧。”
這麼幹淨利落的驅逐大使,還是在各國使節都在的場合驅除大使,實在是少見,何況中國人居然不給法國人任何反應的機會,要他馬上離開,不過如何,艾伯特這個人的名聲已經是臭到家了。
郭嵩燾轉身離去,各國使節也紛紛告辭,中國正式對法國宣戰,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英國大使韋德眼神閃了一下,喝完了手裡的白蘭地,戴上了白手套,也跟著眾人離開了。
等到上了馬車,他托腮沉思了一會,對著對面的武官說道,“我們必須要提高警惕了,中國人的行為從來不會這樣的果斷,他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宣戰之後,他們就可以開始光明正大的調動他們的正規軍隊,艾伯特顯然是估計錯誤了,他以為中國人不會出動正規軍隊,而是他們也肯定沒有想到,中國人會這麼行動迅速。”
“但是我們英國方面不也認為中國人是不會發動戰爭的嗎?”武官說道,“要知道今年是他們執政的皇太后陛下五十歲生日,中國人會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慶祝太后的生日上面,而不是會動用大規模的武力,而且,根據我們的推算,加上赫德先生的統計資料,如果中國人想要在越南全面開展,他們的資金不夠支撐巨大的會戰。更何況他們在越南戰場上得到的收益十分的低。”
韋德搖搖頭,“這其中必然有很大的漏洞我們遺忘了,我們需要再找一找中國人開戰的理由,就剛才得到的訊息,中國的總理大臣被罷免了,我相信這一定和越南的事情有所聯絡,”韋德有些手足無措,在中國兩年之內發生的事情之多,超過了在歐洲任何其他國家所需要處理的事務。(未完待續。)
六十五、即日宣戰(二)
這使得韋德未免生出力不從心之感,像宣戰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突發的,外交軍事內政都要協調過,這其中就給了外交間諜許多刺探訊息的機會,像中國人這樣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決定了對法國宣戰這樣大事,韋德頭疼的想到,國內必然又會對自己詬病甚多了。
“我們需要採取什麼行動嗎?”武官說道,“先生?”
武官的提問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韋德搖搖頭,“我們要先聽國內的指示。”
電報發出去沒多久,國內就傳達回來了指示,“不干涉。”這是外交部的命令,韋德只能是照辦,在他認為中國人是突然發神經要和法國宣戰,而在慈禧太后,和愛德華親王看來,這絕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慈禧太后早有預謀的計劃之一。
遠在前年愛德華親王訪華的時候,兩個人因為蘇伊士問題鬧得很僵,慈禧太后借克什米爾把艾伯特從熱河避暑山莊逼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暗室密議,慈禧太后說道自己絕不會把蘇伊士運河的股份賣給法國人,“這僅僅是一種談判的手段,”慈禧太后聳聳肩,“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知道我得罪世界上第一強盛的國家,大英帝國,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我相信我只要把這個股份轉移給法國人,那麼我們大概永遠不可能使用蘇伊士運河了。”
這是變相的奉承討好,愛德華點點頭,但是他又很疑惑,“但是茜茜你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要求呢?要知道雖然兩者的價值無法比較,如果貴國認為越南更為重要,更符合中國的核心利益,那麼放棄蘇伊士運河來保全越南是很合適的行為——當然,這是我私人的意見,不代表英國官方的觀點。”
慈禧太后點點頭,給愛德華倒了一杯咖啡,又在咖啡裡面加了一點威士忌,她自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愛迪你能說這樣的一句話,我就覺得我們之間的確是存在友誼,我很感激,不過,我相信這個國際社會國與國之間,奉行著叢林法則,弱肉強食,這點我們是認可的,所以在法國人自己覺得自己軍事很強大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保證越南,會在蘇伊士運河股份的讓出之後,繼續保持成為中國屬國的可能性呢?法國人只怕是等著蘇伊士運河股份到手之後,再出兵侵佔越南吧?這是很可能的事情,不是我諷刺貴國,貴國的人在登上北美大陸時候,使用就是這種伎倆。”
“當然,當然,誰的拳頭大,就是有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