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倒也不怕,大不了為國捐軀,”陳文定拜了拜阮文祥,起身離開,“請看學生的表現吧。”
陳文定騎著馬離開了大南門,他雖然覺得前途未卜,鬥志卻是十分昂揚,他帶上了劉永福和黑旗軍一同出了順化城,“劉提督,”陳文定對著劉永福歉意的說道,“這次順化平叛,我倒是的了一個總督的位置,您是一點封賞都沒有。”
劉永福騎著馬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拿了俸祿銀子,自然要為國王分憂,什麼官位,某倒是不甚在乎。陳大人,說句實話,升龍府是守不住的,”他對著自信滿滿的陳文定潑冷水,“法國人的軍艦隻要駛入紅河,對著升龍府的城牆炮轟幾次,靠著我的黑旗軍,是打不贏法國人的,黑旗軍的長處在於偷襲和。”
“守不住也要試一試。”陳文定堅定的說道。
“黑旗軍的根據地是保勝城,”劉永福冷冰冰的說道,“請大人見諒若是傷亡過重,我是不會堅守升龍府,讓我的兄弟們為了一個不屬於黑旗軍的城池流血喪命的。”
劉永福在越南的身份類似於一地土王,聽調不聽宣,像以前那樣突襲法國人還可以,要正面決戰,“我們沒有充足的火槍火炮,這個問題不解決,我會馬上離開升龍府。”
陳文定聽著有些頭疼,“請提督大人耐心等待,等我們回了升龍府再做打算。”他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法王都難以自如指揮黑旗軍,何況自己這個小小的北圻總督了。
一行人出了順化城,朝著北邊快馬加鞭行去,不過是一日,就到了升龍府,這時候法國人的軍艦還未到河內,還在亞龍灣外面優哉遊哉,陳文定剛在總督府坐定,門子就送了一個拜帖上來,陳文定一瞧,就宛如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快,”陳文定一疊聲的發話,“快把客人請進來!”
來的是昔日有過交情的同年李延勝,字潤安,光緒五年二甲進士出身,雲南府昆明縣人氏,出任禮部司務一職,為人素來閒散,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辭官不做,來藩屬國散心並經商。
陳文定不是傻子,卻也不捅破這些謊言,徑直拉著李延勝到了書房,大禮拜下,“請潤安兄解救越南百姓。”
“你的事兒我已經知曉了,”李延勝揮著扇子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聯絡了國內,把火槍都給你送過來了。”(未完待續。)
三十、南國煙雲(六)
陳文定聽到了李延勝如此說,大喜說道,“師兄如此舉動,實在是讓我越南久旱逢甘霖!只是,”陳文定也不是傻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義舉之人幾次三番資助軍火給自己,要知道李延勝乃是昆明人士,當地之中也算是中等家庭,亦非富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財力來無償幫助自己?之前一次還可以說是義助,這次未等自己說話,李延勝就已準備好了東西,“君子雖然有通財之誼,但是這軍火數目巨大,我這升龍府怕是無法支付啊。”
“老弟,你這個時候還在揣摩什麼?”李延勝哈哈一笑,搖了搖扇子,“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朝中拍了咱們的師傅來越南,明面上是擋不住法國人的,別以為他在順化城出了風頭,可國與國之間,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不是靠禮儀仁德的,實力怎麼說話,當然就是看軍備。”
“黑旗軍可堪一戰,可惜軍備不佳,我給你如虎添翼,還不好?”
陳文定默然不語,想了許久,方才開口,“上國想要做什麼。”
“上國希望你們自己個先頂住一段時間,免得到時候法國人望風披靡,讓中國連支援的空兒都沒有。”
陳文定大喜,“上國真欲施之援手嗎?”
“這是自然,不然老師和我在越南做什麼?老師在明,我在暗處,都是為了幫助越南而來,中國若是要看越南覆滅,只需當日順化城冷眼旁觀就是,只怕這個時候貴國併入法國的國書都已經下發了。”李延勝說道,“如今中國還沒有到直接出面干涉的地步,那麼現在只能靠越南自己個抵抗了,人不能派,到底武器是能給的,”李延勝掏出了一本冊子,遞給了陳文定。“這一次的清單,你拿去用就是了。”
“上國想要什麼?”陳文定點點頭,“愚弟想拿這些火槍拿的明明白白的。”
“無非是報仇二字,這是西聖的夙願。你久在中國,知道昔日文宗皇帝為何北狩,”李延勝說了這麼一句,“再者,越南也是****屏障。決不可讓法國人的勢力到了雲貴兩廣邊境,越南的存在和浩罕的存在都是一樣的,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也不用怪我說的這樣直接。”
陳文定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