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戰、白彥虎、阿古柏、北海之戰打出來的精銳,絕不是以前的那些酒囊飯袋可以相知比較的。
大比武並抽取精銳,這是十二鎮充實自己,並加強中央之權的手段,恭親王自然是十分得意的,加上舊日就有這明確界限,禁止總督干涉地方具體事務的旨意在,各地總督也只是管著軍事和地方穩定的事兒上,別的具體事務都已經被巡撫、布政使、按察使、學政這些都分掉了。總督的位置看上去顯赫,論起內裡,到底是不如咸豐朝時候有權柄了。
不過這倒也是看人物,曾國荃和李鴻章這樣的人物,在各自的下屬省份自然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曾國荃去折騰百越的部族,想必也是要在大比武之中出一口惡氣,恭親王聽到了李慈銘的恭維,微微一笑,“這曾老九自然是不敢,別人自然也不敢。”
“自然是不敢的,就算張幼樵去南邊,自然也不敢不遵從中樞的號令,”李慈銘笑道,“這李少荃盯著南洋水師,也是因為沈葆楨是海內名臣,他強項令有他的底氣,王爺知道這是為何。”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恭親王嘆了一口氣,“這是他的底氣。”
“自然,之前李少荃一直在南洋水師發揮不了自己的影響力,無非是沈葆楨朝中有人挺著,自己又是頗為能幹,北洋水師才是鐵桶一塊,只是如今世易時移,這樣想必王爺也想要動一動旁人留下來的東西吧?不然王爺又何必要援引翁師傅入直軍機呢。”
恭親王看了李慈銘一眼,這些人果然是不能夠輕視的,他暗自提高了警惕,李慈銘到底是了得,知道了自己想要對付左宗棠這才拿著這個東西來要自己同意,更為奇怪的是張佩綸居然搭上了李鴻章的路子,浙閩地方保舉,中樞又同意,這事兒就是成了,如今暫時算是同盟的關係,但若是將來反目,這些人也不會對自己有所留手的。點點頭,“你說的極是,那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只管做去就是,只是翁師傅過些日子就要入軍機的,這事兒他自己來辦,豈不是最好?”
“王爺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翁師傅和李少荃是不對路的嘛?”李慈銘笑道,“這事兒翁師傅不能辦。”
“哦,”恭親王笑道,“我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翁師傅擔任著禮部尚書,原本就是該管著八旗的,請王爺放心,只要先進了軍機,八旗的事兒,李、翁二人絕對是會唯王爺馬首是瞻!”
李慈銘悄悄的從恭親王府裡頭出來,也不回府,去了祥福茶館,這裡頭鬧中取靜,是一個商議事情的好去吃,雅間之內,張佩綸已經泡著一壺上好的鐵觀音來候著了,見到李慈銘進來,連忙站起,長作揖到地,“為了弟的前途,勞費兄長如此辛苦,弟感激不盡。”
“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李慈銘微笑扶起了張佩綸,轉過頭讓小二把雅間的房門關上,兩個人一起把手坐下,“幼樵,你的事兒,成了!”
“果然真?”張佩綸急忙說道,“什剎海那位他同意了?”
“自然要同意,”李慈銘喝了一口茶,倨傲的一笑,盡顯得意之色,“他想要在中樞對付今亮,就要找盟友和幫手,盟友是兩位老師,咱們自然就是幫手,地方上還要剪他的羽翼,那麼南洋水師的位置自然要給咱們了。”
因是在茶館之中,不方便直說名字,故此只說隱語,左宗棠號稱自己是“當今諸葛亮”,所以兩人就用“今亮”來藉此左宗棠,張佩綸名仕風範,素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事關自己前途,卻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臉色通紅,“加上李督臺也有此意,那麼什剎海也不好多說什麼。”
“正是此理,”李慈銘笑道,“這事兒雖然成了,但是什剎海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不許你在南邊生事兒,”李慈銘說道,他滿意的看到了張佩綸臉上那不屑一顧的表情,“說是要急著和法人議和,南洋水師不許和法人起衝突,不過我看到幼樵你的樣子,就知道你要把這番話當耳邊風了。”
“我去南洋不聽今亮的吩咐,再把他的人都拔出來,這已經是謝了大恩,怎麼別的事兒,我還要聽他的吩咐呢?這到了軍中還是唯唯諾諾的話,豈不是辜負了我去南洋的本意?”張佩綸笑道,“不過他的話倒也沒錯,如今我求著他,什麼事兒都不好多說,先低調著些,等我上任了之後,”他給李慈銘倒了一杯茶,雄心似乎都掩映在了升騰的水汽之中,“那麼,他說了就不算了。”
“是這個理,我們要想和什剎海扳手腕,這外頭的事兒,必然要過問,”李慈銘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