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皇額孃的意思,說了這麼久,還是在這園子裡!”
桂祥笑道,“皇上莫急,我前幾日聽說,母后皇太后下旨,要會操天下各地精兵嗎?”
“是有這麼回事,原本是放在明年,不曾想曾國藩提出來了要裁軍,皇額孃的意思是怕曾國藩把精兵都放回到家裡種田去,故此提早大會操,更是丟擲這個天下第一軍的名頭,讓這些人眼紅呢,武雲迪原本經常進園子教朕騎馬的,這些日子也不來了,聽說日日在豐臺大營操練著呢,朕的舅舅,你問這個幹什麼?”
“皇上,奴才倒是這麼想著,不如等到大會操的時候,橫豎皇太后肯定是要擺駕前去觀看的,不如請皇太后帶著咱們一同去看看?那時候請母后皇太后叫那些什麼淮軍、湘軍、外火器營一字擺開,讓皇上瞧瞧,他們的把式!”桂祥笑道,“皇上跟著太后看火槍,太后必然是肯的,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嗎?”
同治皇帝眼中驚喜之色大作,連連點頭,“好你個桂祥,這法子果然是極好的!到時候怕是弘德殿那些老頭子,也不敢對著皇額娘瞎叨叨,”同治皇帝撫掌大笑,“到時候看他們的臉色就是有趣極了!”
“皇太后怕也是嫌他們吵吵,”桂祥說道,“聽說他們上的摺子太后都是留中不發的。”
“要不是這些是皇阿瑪留下來的,朕老早不玩了,皇額娘編了咸豐字典出來,朕還怕不認識字?不過是跟著他們學學典籍罷了。好了麼,朕再這麼讀下去,都要變成書呆子了!”皇帝擺手,繼續把玩著手裡的望遠鏡,“皇額娘叫朕要尊師重道,且這麼熬著吧。”
同治元年九月,秋闈。
同治元年九月底,各鎮人馬均已陸續抵達豐臺大營,兵部尚書上折,奏明會操一事。(未完待續。)
四十二、同文館事(上)
咸豐十一年底,總理衙門請旨創立京師同文館,招收十五歲以下的八旗子弟學習西方語言文字。這雖是一所新式學校,由於只學習外國語言文字,學生限於八旗子弟,並未遇到阻力。到了同治元年,奕訢再以總理衙門的名義奏請在同文館內另設一館,專門學習天文、算學,招生的物件也由八旗子弟擴大到了二十歲以上的滿漢舉人、五貢(恩貢、拔貢、副貢、歲貢、優貢,都算正途出身資格)、秀才,以及科舉正途出身的五品以下年少聰慧的官員,聘請洋人教習。朝廷批准照辦。
不料這件事卻在一些士大夫中間引起了很大反響。有人指出,以堂堂天朝竟要拜夷人(即洋人)為師,實乃中國人的奇恥大辱。
恭親王毫不氣餒,同治元年九月初一又上一折,進一步說明開設天文、算學館的必要性和急迫性,還提出將招生物件再擴大到翰林院編修、進士等人。太后又予批准。
這一來,可極大地刺激了道學先生們的敏感神經,引起京師內外的一場軒然大波。
九月五日,山東道監察御史張盛藻首先發難,上折說:若以自強而論,則朝廷之強,莫如整紀綱,明政刑,嚴賞罰,求賢養民,練兵籌餉諸大端;臣民之強,則惟氣節一端。臣民有了氣節,“以之御災而災可平,以之禦寇而寇可滅”。令正途科甲人員學習“機巧之事”,又借升官、銀兩以誘之,“是重名利而輕氣節,無氣節安望其有事功哉?”這無異於是說奕訢犯了“方向性”的錯誤,把國家引向歧途。此折雖“為一時推重”,不過他人微言輕,朝廷沒有理會。
太后自然不會對這樣的科道小人物有什麼想法,在她看來,這些所謂的清流只能起到監督的作用,想要靠著他們辦事。那是辦不成的,要知道,凡事挑刺容易,栽花難。想要做成事業,總是要許多阻礙的,何況太后對付這些人的套路如今用的十分地嫻熟,“啊,對不起。摺子留中了,”安德海在勤政殿外頭耀武揚威得鼻孔對著人,“問奴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您想著遞牌子朝見太后?對不起您咯,您都還沒到四品,太后是不會見您的。”
紛紛擾擾過了半個月,大人物倭仁親自披掛上陣了。倭仁字艮峰,蒙古正紅旗人。道光九年進士,歷任侍讀、侍講學士、侍讀學士等官,是著名的理學大師。咸豐皇帝在世時。因其只會說教,不會辦事,把他視為“迂儒”,令其出任葉爾羌幫辦大臣,故意用違其才,將其投置閒散之地。慈禧執政以後,才把他召回北京,授為都察院左都御史,後任工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命其教授同治皇帝讀書。併兼翰林院掌院學士。這一日母后皇太后臨朝,恰好要商議大會操的事,所以除了軍機大臣之外,內閣、六部九卿、詹事科道都一一到齊。在勤政殿的明殿,恭親王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