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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三者都能從書中學會,自然你那些師傅們的眼見是沒有的,可學識是一等一的,我要你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別在南書房稀裡糊塗混日子,”太后的聲音嚴肅了起來,皇帝放下了筷子,垂著手聽,“這江山日後總是要交給你的,再過幾年,你也該親政了,到時候分辨不清楚是非,這可怎麼得了?”

“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同治皇帝站了起來,連忙說道。

“你坐下,這玩的東西兒,皇額娘也從未給你禁過,你功課繁,又要陪著額娘聽政,這日子原本就是緊巴巴的,若是再不讓你玩,未免也太苛責了些,你喜歡騎馬,喜歡槍炮,這是件好事兒,”太后又鼓勵起同治皇帝,“唐宗宋祖,康熙爺乾隆爺,都是馬上天子,你有著宣揚武力的心思,這中國就不會再讓人欺凌了去,可文治武功不可偏廢,所以皇帝你,要注意學習啊。”

“是,兒臣知道了。”

“那便是極好,”慈禧太后點點頭,促狹的說道,“那等到會操之前,把《孟子》的見梁惠王一章背了,再告訴皇額娘什麼意思,皇額娘就帶你出園子看會操去,若是背不出來,哼哼,那就沒得去了。”

倭仁被太后和恭親王聯手作弄得焦頭爛額、狼狽不堪。同為帝師的翁同龢在日記裡記述了倭仁窘迫與尷尬,試錄幾條:

九月十二日:倭仁辭職未獲批准;

十四日:倭仁再辭職仍不批准,他和恭親王談了幾句,幾至拂衣而起;

十五日:倭仁無法辭職,只得受命而出,當時老淚橫流,把同治弄得驚愕了半天;

十九日:倭仁上馬眩暈墜落,靠坐轎才得以回家,回去後痰迷心竅,幾至不語;

十月八日:翁同龢去看倭仁,見其“顏色憔悴,飲食甚少”;

十月十二日:倭仁請開缺,慈禧太后命“賞假一月,安心調理”,仍未批准辭職;

十月十六日:倭仁再請開缺,慈禧太后這才“準開一切差使,仍以大學士在弘德殿行走”。

翁同龢最後在日記中說,倭仁聽到這個訊息,“為之額手稱慶”,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四十二、同文館事(四)

雖然太后和恭親王練手,把倭仁挑起來的進攻也打壓去了,倭仁從此不發一言——實際上他的左都御史也沒了,如今只能是呆在南書房教同治皇帝讀書,原本幾個人都還想著教出一個禮儀仁德的仁君,未曾想太后早就吩咐過皇帝,學其識而不學其神,同治皇帝老早對著一干腐儒的洗腦謝敬不敏,時常學了文,也不太聽講義,學了字,問了疑惑,也不容倭仁、翁同龢等一干人多費神講課,不是和桂祥、載澄等人嬉笑,就是看些別的雜書,到了時間點就溜之大吉。幾個老師雖然見皇帝比往日恭敬了許多,卻沒曾想皇帝不怎麼聽他們說些書裡的舊事,無可奈何之餘,也只好心存幻想,說不定皇帝這樣長久得尊師重道下去,總能改回來。

可同文館的招生情況十分地不樂觀,這一日,恭親王單獨地來求見太后,太后恰好在碧桐書院,也不去勤政殿,就在碧桐書院院裡的深深樹蔭下見了恭親王,恭親王行禮如儀,太監宮女伺候兩旁,樹蔭之下,暑意盡消,太后穿著一襲暗紫色繡白蓮的蘇州紗袍,站在漢白玉雕西番蓮的石桌旁,對著恭親王笑道,“六爺,別客氣了,請坐。”說完就自己個先坐下,安德海上了茶,太后執著建瓷雨過天晴茶壺親自給恭親王倒了一杯,恭親王連忙說不敢,太后笑道,“這有什麼,我是最怕拘束的人,六爺你也當這裡是你府裡一樣也就完了。”

皇太后說話隨意,恭親王卻聽得臉稍微紅了一下,隨即應下,“今個來是有件事要向太后稟告。”

太后凝神,“你說。”

“來同文館的人一直都少,這些日子過了這麼久,才招了幾十個人,都是些落魄的小官和八旗的蔭官,實在是可惱。開始招生時,某位翰林對人說:‘你如赴考,便非我輩,將與你絕交。’可見士林紛擾,人心未齊,”恭親王微微自嘲,“如今我又得了個鬼子六的稱號。”

奕訢與倭仁爭論過後,一些人仍在背後攻擊奕訢“以夷變夏”,罵他是“鬼子”、“鬼子六”、“六洋鬼子”,罵他主管的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為“鬼使”。還有一些人撰寫了這樣的對聯:“詭計本多端,使小朝廷設同文之館;軍機無遠略,誘佳弟子拜異類為師”,予以冷嘲熱諷。更有人散佈流言飛語,說什麼“胡鬧!胡鬧!教人都從了天主教。”

周祖培的西席,海內名士李慈銘也在日記中極其不滿地寫道:今年開同文館,“選翰林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