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看著那個極像帆兒的小男孩,仔細得看了一番,拿出來了一個內造銀製的長青長命鎖,放在襁褓之上,“這是我自己的意思。”
“多謝你了。”武雲迪笑道,正在這時,室內響起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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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的獎賞早已定好,如今來謝恩,旨意不過是拿出來走過場一番就得了,僧格林沁已經是科爾沁親王,世襲罔替,爵位無可再加封,於是賜給明黃色四龍補服,其子伯彥訥謨祜加封科爾沁郡王,因僧格林沁只有一子,又加恩伯彥訥謨祜次子可襲承一代郡王爵位,不過伯彥訥謨祜如今只有一個兒子,等到他生第二個兒子的時候,一門兩王,是鐵板釘釘的了,再賜金州三百畝田地。醇郡王食親王祿,賜金州二百畝田地,榮祿得了個三等男的爵位,夫人賜封號,五品宜人,母親加封從一品誥命夫人,賜金州一百五十畝田地。其餘戰士均有封賞,為國捐軀者入英烈祠祭祀,家人發金牌,憑此金牌可免賦稅。
三人謝恩,慈禧又笑道,“議政王運籌帷幄,軍機處居中指揮,兵部協調有方,諸位的功勞,我和皇帝都是看得見的,議政王,”恭親王俯身應下,“你就在這裡好好議議,大傢伙該是怎麼樣封賞。”
“是。”
於是大家議了幾條,進給太后御覽:軍機處幾個人加封各部尚書和大學士銜,陳孚恩進文華殿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其餘內閣大學士都有加封,只有恭親王一力推脫,說自己無甚功勞,不能接受封賞。
太后明白的很,恭親王的封賞不能由他自己提出來,於是笑道:“議政王乃是中樞首腦,若是你沒功勞,別人還能有多少?當年乾隆爺平定臺灣林文爽之亂,首功可不是福康安,而是中樞的阿桂,軍機處擬旨:議政王夙興夜寐勞苦功勞,食雙份親王俸祿,載澄食貝子俸祿。”
太后如此慷慨,軍機處的人怎麼會沒有奉承的道理,一時間眾人跪下謝恩,只有恭親王微微鞠躬行禮,等到平亂的功臣退下,文祥又仔細說了陝甘戰後要安置的流民以及恢復建設的事兒,太后細細得聽了一遍,又問了幾個問題,文祥回答了幾個,有幾個不甚清楚的,戶部、工部尚書補充得回答了一番,日前捐官的事情已經定下法子,就以陝甘兩省為試點,橫豎那些叛亂之後的州縣已經是荒無人煙,生意凋敝,若是選拔之後的捐官真有才能,出成績反而快些,曹毓瑛又想了個新鮮的法子,讓六科和御史臺派出多名御史和給事中擔任兩省巡按,不干涉政事,只負責監督彈劾,太后心領神會,“這樣一來就是萬無一失了,若是這些人膽敢貪墨,自然有正直之人監督。”
兵部尚書陳孚恩上奏,這些年裁撤的各省團練以及退伍士兵,仿照京師警察署舊例,可選到陝甘之地充實地方,擔任縣級以下縣尉、捕頭、巡檢等職,分發土地,太后準之,又說明一條,“切以自願為上。”(未完待續。)
五、離恨無常(完)
“不好了!”之前那個出來報喜的穩婆滿臉驚恐的再次跑出來,雙手沾滿鮮血,對著和武雲迪寒暄說話的太醫帶著哭腔說道,“福晉大出血了!”
武雲迪變了臉色,安德海跳了起來,“快快快,你們快進去瞧瞧怎麼回事!”幾個太醫連忙翻簾子進去,武雲迪也把自己的兒子放下,準備進去,又被穩婆攔住,武雲迪一把就把穩婆推到邊上,“讓開!”大跨步進了內室,安德海也不再忌諱什麼,連忙跟上,到了內室,太醫們已經亂成了一團,為首的太醫揪著鬍子,“怎麼會這樣!”
帆兒臉色雪白,氣喘吁吁得躺在床上,幾個丫鬟連忙從被子裡面換出棉布,那些棉布沾滿了可怕的鮮紅色,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內室,安德海看著心如刀割,轉過頭,紅著眼厲聲喝道:“還不動手救治!”
“回公公的話,福晉的血崩,是止不了了!”
“你說什麼!”安德海一把抓住那個太醫的領子,雙眼通紅盯著,“馬上給我拿最貴的藥,御藥房裡的藥全部拿出來,拿出來好好醫治!”
太醫苦著臉無可奈何,只好轉身出了內室,吩咐御藥房的小太監,“把安公公帶來的雪參切片濃濃得煎一碗來,準備等下吊命。”
武雲迪悲傷得望著帆兒,“福晉,”說了一聲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眶慢慢得紅了,帆兒長長得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散亂,卻還是帶著爽朗的微笑,只是微笑似暮春的杜鵑花,熱烈之餘慢慢得在枯萎了,“我不中用了,老爺,你去把大姐兒抱來。”太醫拿了雪參湯上來,武雲迪仔細得餵了帆兒幾口。便起身去抱大姐兒,丫鬟們還在止血,也被帆兒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