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勝睜大了眼睛,毫不畏懼的用一隻獨眼盯著法軍統帥,“我只是商人,將軍您誤會了!”
法軍統帥拿著刺刀往前一刺,李延勝的另外一隻眼睛也被刺瞎,學妃尖叫起來,說了日後保全性命的一句話,“將軍!他可是中國人,你們在這裡殺中國人,不怕他們將來找你算賬嗎!”
這時候殿外也來了許多越南服制的人物,阮文祥一見之下,臉色鐵青,都是以前被打壓的親法派人物,現在趁著法軍入侵,居然又死灰復燃起來了。法軍統帥對著學妃的喝問不屑一顧,“我們現在正在執行軍法,我們的眼裡只有兩種人,和法蘭西對抗的,和法蘭西友好的,”他就站在當地,讓士兵們把疼的滿地打滾的李延勝按住,一根根的把李延勝的雙手十個指頭割了下來,“對抗法蘭西的,後果大家都看到了。”
建福帝已經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這個時候屢次驚嚇,再加上看到李延勝的慘劇,驚嚇過度,吐氣急促,吸氣卻變少,喉嚨裡發出荷荷的聲音,如果不再繼續救治只怕是當場要死,這個時候學妃無法,也只好奔到法軍統帥的跟前,撲通跪了下來,“將軍,將軍,只要您能夠讓醫生救治我們的皇帝,我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斷絕中國的宗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法軍統帥搖搖頭,一揮手,讓人把建福帝拖了下去,“這麼膽小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高傲的法蘭西人,”建福帝猶如破抹布一般被拖了下去,阮文祥臉色慘淡一言不發,“接下去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國王,一個新的完全臣服法蘭西,願意為法蘭西付出一切的國王,”他一招手,親法派的首腦中興府總督阮之象扶著一位王族模樣的少年畏畏縮縮的走了上前,他朝著御榻一指,這個少年王族哆嗦著走上了漢白玉的臺階,上了御榻,“這個就是你們新的國王!你們還不趕快拜見!”
阮文祥坐在地上沉默的表示抗議,親法派人物趾高氣昂的跪拜叩首,其餘的重臣無法,也只好跟著在滿地屍首之間跪拜起來,學妃對於外頭的事情再也不關心了,她只是跪坐在地上,雙眼發直,喃喃自語,“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未完待續。)
八十五、王城喋血(四)
建福帝死活如何,現在除了學妃一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會關心了,自古以來,就沒有廢帝可以有好下場的,按照現在建福帝的身體狀態,不用人動手,只怕也是活不了多少日,學妃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法軍統帥顯然不明白,東方的國王登基稱帝,是不能夠讓婦人在現在這樣無故坐著,所以也毫不在乎,壓著眾人朝著新君阮福昪行禮,宣佈建福帝駕崩,秉持學妃皇太后的懿旨,登基為大南國皇帝,所以學妃現在還不能死,只是拉下去看管了起來,不許她外出走動,改年號為“同慶”取其普天同慶之意,這個年號在現在滿地狼藉,屍橫大殿的場景比較起來,實在是太過於諷刺了,阮文祥依舊是坐在地上被綁著一言不發,尊室說身死,他雖然不想死,但也絕不能夠就這樣屈服在法國人面前。他的想法很簡單,將來絕不能因為中國人的清算而死的難看,但學妃被拖下去之前,看向阮文祥,用了一個莫測的眼神,阮文祥回過神來,學妃的意思他明白了,“且慢!”他對著法軍統帥說道,“上國之意,大南無法抵抗,既然先帝已經駕崩,那麼新帝即位,自然不能過多殺戮!請將軍住手,再也不能繼續殺人了,我大南願意奉法國為主!”
新任的大南國皇帝同慶帝在受禮完畢也迅速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法軍統帥的面前,“首輔大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阮文祥如此一說,自然就再也沒人會抵抗了,不管如何,阮文祥在越南人的心目之中威信很高,統帥雖然是軍人,倒也要注意到後續的影響,他點點頭,“很好,阮大人是一個理智的人物,給阮大人鬆綁,把這些人都拉出去,”他吩咐士兵,把殿內尊室說等人的屍體都拉出去,只留下來了一個人,“接下去我們繼續處置沒有處置好的人,我知道越南都會以為中國就在越南的邊上,法國人不可能在這裡佔據先機,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的想法大錯特錯!”他指著失去雙腿失去了手指失去了眼睛失去了鼻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延勝,“這種間諜,也無法在法蘭西的背後弄什麼花招!我要在這裡殺死這個中國人,讓你們都看看,任何一個敢於對抗法蘭西的下場!”
很顯然,法軍統帥把這個誤打誤撞抓到的中國商人認作了導致海防大敗的罪魁禍首,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斷,但是的確也是猜中了事實。阮文祥還準備保全一下,“將軍閣下此人不過是一個商人,以前我見過幾次面,如果將軍沒有什麼實在的證據,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