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任何事情她都提不起興趣,百無聊賴的樣子。
“許是這些日子節氣不好,故此聖體有些煩倦,”安德海說道,“還是請太醫來請一請平安脈才好。”
皇太后不置可否,李蓮英稟奏道,“李鴻章大人就在外頭,讓他先跪安?”
“不必了,”慈禧太后眼淚汪汪的,剛才打了一個哈欠,稍微緩解了一點睏倦,她伸出手看了看在寶座邊上放的一個紫檀木的托盤裡面的一些綠頭牌,上面寫著今日要見的官員,她隨手一揮,把那些綠頭牌弄亂,“叫李鴻章,接下去的就不見了,明天再叫。”
“是。”
李鴻章肅穆走了進來,跨步進了東暖閣,就甩袖子下跪請安問好,慈禧太后恢復了從容淡定的模樣,“你這是做什麼?”慈禧太后朝著站起來的李鴻章點點頭笑道,“如今是不流行這樣的大禮了。”
“微臣多年未見西聖,自然要大禮參拜,”李鴻章微笑說道,“不比朝中的大人們可以****參見西聖。”
“這才是朝廷的忠臣啊,”慈禧太后把左手肘放在了靠墊上,對著伺候兩旁的李蓮英和安德海笑道,“禮數到了,這人心才會舒服。”
這裡面話裡有話,李鴻章剛才也在外面隱隱聽到了裡面幾個人的聲音,知道皇太后指的是什麼意思,他不接話,只是微微一笑,慈禧太后也不追問這個話題,伸出手遞了遞,李蓮英給李鴻章端了一個小圓凳子過來,“坐下來說話,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慈禧太后接過了安德海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之前見你的時候還是在上海的時候,才過去幾年,你的頭髮就這麼白了,是不是河南山東的事兒不太順心啊?”
李鴻章回道,“河南山東洋務的事兒以前不多,這些年都是開展這些,算的上是亂糟糟的,河南人口極多,種植的田地卻不多,往年偶爾旱澇的時候,就容易有流民,這些年風調雨順,皇太后庇佑,這兩地,都算平穩,火車和輪船還有官道都是在開著,倒也算不得特別的忙,只是山、河兩省都是黃河過道,河防的事兒,有些棘手,不過也應付過來了。”
李鴻章說了一些地方上的事情,其實這些事,大多數不是總督府管的事兒,應該是具體的布政使和巡撫辦的差事,只不過李鴻章把這些都攬過來自己個說了,“這兩身青壯極多,這些年招了一些好兵苗子,想著練了幾年,就能夠入選新軍了。”
算起來,軍務才是總督的本職工作,慈禧太后聽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在山河干的不錯,”她又低頭喝了一口茶,“要不要挪個位置啊?”(未完待續。)
七、出將入相(七)
“你在山河任上也幹滿一屆了,差事辦的不錯,洋務不能就靠著東南沿海或者是兩廣,要緊的是內陸都要一一鋪開,山東拱衛京畿,河南是中原腹心之地,別的不說,小麥的出產就是全國第一的,說的上是糧倉,這裡的穩定最為重要不過,若是河南的小麥歉收,只怕京師的饅頭面條就要上漲,你能把糧食和洋務一起搞起來,兩邊相互促進又共同發展,你在山東河南,乾的不錯,”慈禧太后讚許的說道,她習慣去肯定別人的功績,“這麼一任下來,也是差不多了,從兩江再到上海,在上海又去浙閩,然後北上,這麼地方上也歷練了不少日子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倒是可以和我說說。”
這是很大的恩典,一般來說,領導叫你去什麼地方當什麼官兒,大約是會來徵求你的意見的,但是絕不會說讓你自己選,想去那裡去那裡,故此李鴻章連忙站了起來,“太后的恩典,微臣正是感激涕零肝腦塗地都無以回報!”
“這話說的,坐下吧,”慈禧太后笑盈盈的說道,“你在地方上呆的時候不少了,也應該要入京歷練一些時候,不是說長時間見不到我嗎?就入京為官得了,六部的位置,現在空了幾個出來,要我說,就先去工部當差,再加文華殿大學士,過幾年在中樞熟稔了,就入軍機,如何?”
慈禧太后開出的待遇可不謂不豐厚,工部是管營造的,雖然在六部裡面,位置並不靠前,但是現如今官場的常識定論就是若是想要出政績,那麼就是要大把大把的會花銀子,銀子花出去,把建造的東西和事務拿出來,這就是一等一的政績,就連教育部原本這種教育育人的部堂,也迫不及待的要各處建大學堂,工部只怕是如今最會花銀子的部堂了,只要是管營造,就絕對不會少差事可以幹,手裡的權柄也絕不會少。
再加文華殿大學士,這等於就是提前在尚書的位置就享受了宰相的待遇,有清一代,嚴格的來說,只有內閣大學士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