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的緣故;對這些事也有了點興趣。
夜總會在白銀商貿大廈四樓;寶玉跟著玉薇走;一邊東張西望。他第一次到這種場合;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那些保安對玉薇都很客氣;對寶玉卻若視而不見。寶玉心道玉薇混得不錯啊。不知帶過幾個男人來;那些保安好像見慣了。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了。
舞廳裡到處是人;煙霧;七色燈光迷離閃爍。穿過狼奔豕突的人群;兩人坐到吧檯前;便有一夥不三不四的人湊上來與玉薇打招呼。玉薇神色冷淡;淡淡交談了幾句;這夥人突然面色一變;向旁邊讓開。寶玉便見一個襯衫敞著丶身材粗壯的年輕人從後面貼上玉薇後背;動作猥褻;道:玉薇;幾天沒見你了。一邊又衝櫃檯喊:來瓶冰啤!
玉薇不耐煩地側側身;道:這不見著了嘛。阿三;我剛才看見一個人特像劉蓉;跟幾個男人進包間了。是不是她?
阿三道:是啊。
玉薇道:她不是你馬子嗎?怎麼讓她坐檯?
阿三厚顏無恥地道:她不坐檯;我吃什麼?
寶玉聽了一愣:劉蓉?是我們班的劉蓉嗎?
阿三斜睨他一眼;對玉薇道:這小胖子是你同學啊?你喜歡小男生啊?也不帶個瀟灑的;帶這麼個醜……
話沒說完;兩片嘴唇就被寶玉捏住了。玉薇吃驚地掩住嘴。寶兄淡淡地道:老子不管你混得多囂張;後臺多硬;我說話時不喜歡別人打岔;也不許別人藐視我。聽見了嗎?聽見就點點頭。
這場小衝突已引起不少人注意;都以看戲的心情旁觀。阿三氣得快瘋了;可嘴唇在人家手中呢;趕緊點頭。寶玉道:給你三秒鐘;從老子眼前消失。
阿三是夜總會看場子的;在這一帶頗有兇名;怎麼可能這麼聽話?一脫魔掌;順手就從櫃檯上握住個啤酒瓶;往寶玉頭上砍去;一邊罵道:小雜種;老子……
突然間嘩啦一聲;頭上啤灑瓶爆裂;黃|色酒液混著血和泡沫從阿三頭頂流了滿臉。玻璃片散落一地。阿三晃了兩晃;跌倒在地。旁觀者都嚇了一跳;明明是阿三先動手砍人;怎麼倒被對方砍了?其實是寶玉見阿三一拿灑瓶;便迅速奪過旁邊一個顧客的啤灑;還沒開封呢;掄到阿三頭上。只不過寶玉出手如電;幾乎沒人看清他的動作。
玉薇嚇得面如土色。阿三可是銀魔的表弟;銀魔為人極其護短;連一個普通的小弟都不容外人欺負。何況砍了他表弟;真是塌天大禍。眼看吧檯後門衝進一夥人;也不及跟寶玉細說;低聲道:我拖住他們。你快逃!快逃呀!
寶玉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從吧檯裡傳來的。這味道不是新鮮血液那種腥味;而是一種氣勢;血氣!他不明白自已怎麼就知道血氣了;卻絲毫不懼。
他本來對玉薇有點不快;這會見她這麼關心自已;心裡一動:小娘皮人還不壞;也許還能調教好。慢條斯理道:逃什麼呢?我是正當防衛。小薇薇;你懂不懂法啊。除了家法丶國法;還有天法!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逃出地球也逃不脫天法。後面這位先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玉薇見他胡說八道;冷汗早下來了。當然不知道寶玉這番話是說給旁人聽的。這個人就是銀魔。玉薇一抬頭;見到寶玉身後那人;不由小腿肚打顫。澀聲道:老……老闆……
啪!寶玉伸手一拍臺子;道:什麼老闆?你是老子的老婆;誰夠資格做你老闆?!
是個人就會有老闆;老闆頭上還會有老闆。小朋友沒有老闆沒有*山嗎?銀魔接過話頭;就勢坐在寶玉右邊;側身看著他;語氣不善;你若沒有*山;敢到我的地盤囂張嗎?年輕人還是謙虛點好;否則都不知怎麼死的。
寶玉打量了銀魔一眼;果然一頭銀髮;瘦削的臉孔也如白紙般毫無血色。偏還穿了白衫白褲;連皮鞋也是白的;深夜走出去真會嚇死人。不過嚇不倒老子。笑嘻嘻道:黃老闆惱羞成怒了。可惜你的話有如放屁。我說了我沒有老闆嗎?你耳屎塞多了吧?我再重複一遍;仔細聽好;我說除了老子;沒人夠資格做我老婆的老闆或者老大!
銀魔道:你他媽也給我聽好了;小子;這表子借了我三十萬;已經把身體賣給我了。所以我就是他的老闆。
寶玉瞟一眼玉薇:是這樣嗎?
玉薇低下頭;聲音像蚊子唱歌:我爸爸生病要動手術;所以……不過不是賣給他;我會還錢的。
寶玉道:這不就結了。我說銀魔;你剛才罵我女朋友是表子;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
銀魔冷哼一聲:怎麼著;向我挑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