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澎湃的攻擊下飛快地流轉,手中那柄流風寶劍,卻如閻王判官手中的拘魂令牌,充滿了危險。
盈盈越打越是心寒,這東方不敗出手之快,實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他身形已避過向問天的一拳一掌,反手刺了任我行三劍,左手也不知拍出幾掌,自以為已神乎其神的極快身法,已險險被他拍中,攻守之勢,似乎全在東方不敗的掌握之中。
三人為東方不敗那快捷之極的身法所駭,已顧不得再細細尋找他的破綻,只是走馬燈一般圍著他,拳掌短匕疾風驟雨般狂擊亂劈,不容東方不敗緩過氣來。
東方不敗右手持劍,那小指還微微翹著,分明並未全力握劍,他左一撥、右一擋、前邊刺一劍,後邊拍一掌,身形如鬼如魅,飄忽來去,直若流光,三人攻勢雖急,卻與他的身子總是差著一寸半寸。
魔教教主任我行、天王老子向問天,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盈盈如今修習日月神教武功多年,在江湖上也是和甯中則在一個級別的高手,可是這三人聯手,那勢同雷霆般的攻勢,竟對東方不敗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東方不敗一邊用蘭花指捻著手上流風寶劍,左擋右撥,兀自好整以暇的嘖嘖連贊:“任大哥好本領,十多年不見,你的功夫不但未曾擱下,可是逾發的強了,向左使,你的功夫也越發見長,掌法力道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他一面有若閒嘮家常地說著,一面在三人中間穿來插去,趨退如電,手中一柄劍似未用上全力,可是隨手刺出,突兀便到了眼前,在三人感受之中,那突兀而來的一劍實是盡了全力才避得開、架得起。東方不敗一人獨戰三大高手,竟逼得三人只顧全力出手,根本沒有餘瑕搭話。
任我行、向問天越打越怒,也越打越是心驚,哪怕東方不敗功力遠勝於他們,若是硬碰硬地對上幾掌,他們心裡也暢快些,可是東方不敗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二人苦戰了近半個時辰了,竟連他的影子也摸不到,好象對著一團空氣出拳,每一拳都打了一個空,心中實是說不出的難受。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雖可吸人功力,但是東方不敗的身手之快根本就是形同鬼魅,雙方偶有接觸也是稍縱即逝,哪有機會吸他功力。
東方不敗與三人纏鬥良久,嘴角不禁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你們根本打不過我!還是早點兒把你們解決了為好!”
東方不敗心中想著,耳裡聽得向問天已欺至背後,一拳搗向他的背心,一掌斬向他的左肋,他冷哼一聲,倏然飄身而起,一條詭異絕倫的身影彷彿在那一霎間在空中定格。
與此同時,任我行自左側攻來,一雙鐵掌挾著殷殷風雷之聲疾拍向他上三路,雙掌變幻莫測,籠罩了他上身十六處要害。右邊盈盈兩柄削鐵如泥的短劍也攸忽間連揮七下,向他頭、頸、肋、腰連刺下來。
便在這剎那之間,那似乎凝於空中的身影似迷濛幻影般剎然化身為四,這時間非常短暫,可是任我行三人都是武功極高的一流高手,眼力非比尋常,均看清東方不敗如同傳說中的神人,一瞬之間身外化身,三個凝具成形的身影分別以不同的姿勢迎向三人,最後一個幻影卻飄身向下,似乎正俯身拾取東西。
令狐沖此時臉上帶著笑意,江南四友看見了這時詭異的情形,不禁臉色大變,那突然一閃,離地尺餘的身影在微微一定之後,乍然化身為四,這四個東方不敗身形各異,似乎在這剎那間也定格在空中。
這四個東方不敗哪個是“實”?哪個是“虛”?任我行三人的感覺中,都覺得衝向自已的東方不敗攻勢凜厲之極,滿蘊真氣的雷霆一擊絕非幻象,便竭盡全力向攻向自已的東方不敗全力擊去。
只聽啪啪啪三聲悶響,任我行三人乍合又分,盈盈皮球般彈了出去,直跌出三丈開外,被令狐沖接住,只見她臉上氣色變幻,乍紅又白,忽地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向問天甚是拗傲,身形雖然甚快地向後大步倒退,卻竭力想止住身形,“砰砰砰”一串響,他退一步,便踏碎一塊方磚,直退出七步,將七塊方磚踏得粉碎,這才止住了身形,面色已紅如赤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東方不敗一身白衣,飄飄然立在原地,面帶微笑,可是從她微顯蒼白的臉龐,鬢角淡淡的汗痕,也可看出方才為了一舉擊敗任我行三人,實也耗力甚巨。
任我行在這電光火石的一擊之後,卻是煙花火箭沖天而起,這練武廳舉架甚高,足有五丈左右,任我行高高一躍幾乎碰到廳頂橫木,這才落了下來,雙腳甫一著地,忽地雙膝一軟,一跤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