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保證?」他沉吟著問。
「給謝天麟一筆錢,然後放他走。到了安全的地方,讓他給我電話。」單飛沉聲說:「接到電話,我就動手。」
他的聲音低沉到近乎自言自語,「不管他走去哪裡,我都在你的監視下,你不用擔心我毀約,是不是?」
謝擎沉默地看著單飛,後者小心地迎著他的目光,似乎在揣度他的意思。但很可惜的是,從面無表情的臉上單飛得不到任何提示。
「他是你的兒子,你還要怎麼樣呢?!」難以忍受這種凝重的沉默,他爆發出來,「你以為他做過什麼?他沒做過任何對謝氏不利的事情,你這該死的老變態!」
「你的建議可以考慮。」謝擎並沒有對「老變態」這個詞暴跳如雷,他只是淡淡地道:「你跟端木聯絡吧。」
「該死!」單飛恨恨地說:「那麼說點他不能夠作主的!我能不能見見謝天麟?」他感覺自己在提出探監的要求,「你知道,我現在在停職,接近警司不是很容易的。得手的可能性也很低……」
謝擎冰冷的目光落在單飛的身上。
他發現,這個小員警似乎還不明白,謝天麟是不可能是個同性戀的,更不能夠遠走高飛。他本身就是謝氏的一部分,一言一行都能給謝氏帶來不必要的損失,這跟是否洩漏情報給警方沒什麼關係。
「不能夠。」他回答說,冷酷得像是死神。
「至少讓我知道他還活著!」單飛跳起來,道:「你不是已經把他殺了吧?」他瞪著謝擎,「我警告你,如果你打算那麼做,或者是傷害他,我建議你先殺了我,不然你絕對會後悔。」
他兇惡的目光比文字詮釋得更準確,是,他就是那個意思,而且,他完全有把握做到!
謝擎瞥了這個激動的員警一眼,意識到自已不付一點訂金很難擺平眼前的局面,於是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給少爺接電話。」他用單飛熟悉的命令口吻道,然後,轉向單飛,「你有三分鐘時間。」
單飛只覺得心臟似乎都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捱打都沒有這麼全身無力的感覺,他走過去,努力使自己看上去非常鎮定——該死的,他已經給謝擎展示得夠多的了,謝擎不需要任何新發現來威脅他。
電話那頭是一片沉寂,但是,單飛知道有人在,他聽到呼吸聲,那邊的人只是拒絕開口。
「咳……」這不是他想發出的聲音,但是他的喉嚨太乾了,只能發出這種不像樣的動靜。
就在他鼓足了勇氣再度開口之前,電話的那端忽然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然後,便是空白。
「怎麼回事?!」單飛的呼吸隨之停頓,大腦一片空白,他瞪著謝擎——後者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驚訝,但眼中的寒意在擴散。
「是天麟不肯接你的電話。」謝擎語氣平穩地道,「或許你該死心。」
「為什麼會這樣?」單飛甩掉手中的電話,話筒連同底座一起摔落在地上,但由於地毯的阻擋和承託,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他狂吼道:「你在玩把戲,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謝擎冷冷地看著他暴躁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並不插嘴。
「你對他做了什麼? 一定是你!」單飛指控道,緊緊地盯著謝擎,「我要把他帶走,我告訴你,一定會!」他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指著謝擎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
「現在,把衣服拿給我!」他叫道:「否則我會打倒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人,然後搶走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想試試被人扒光的滋味?」
「單督察,你要記住,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謝擎的聲音裡帶上了薄怒,確切地說,這是早就隱藏在他心中的怒氣,在那邊摔了電話的時候。
「很好!」單飛怒極反笑,「我欣賞你!不過我提醒你,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走:第一,殺了我,然後去處理莫曉潔和她肚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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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簡單,你報警,然後解釋一下,你跟一個沒穿衣服全身是傷的O記督察在一個房間裡,這幾十分鐘在做什麼!反正我單飛很不要臉,不知道你能不成承受外面全香港媒體的關愛?!」
謝擎現在知道單飛其實很無賴,其程度比他能夠想像得更甚,而最糟糕的是,這個員警知道謝擎忌諱什麼,擔心什麼。
沉著臉,謝擎大步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一線,「阿中,拿一套衣服來!」他沉聲對門口的保鑣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