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飛的眼中閃過,但是很快,他恢復瞭如常的神色,「老兄,」他攤開了手腳懶散地伸展了一下,「相信我,暫時我還沒打算死,蔡航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你打算回家嗎?」沉默地看了單飛一會兒,葉利拉過剛剛被踢開的小几坐了上去。
「能不能容我強調一下,我受傷的是肩膀不是腦袋?」單飛翻了翻眼睛,「我老媽子很開明,同時更強悍。現在最大的夢想應該是在她跟前隱身——如果我還剩一丁點腦漿的話。」
葉利雙手抱胸——很好,這是目前所有人對待他的標準姿勢,單飛暗中總結,思忖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為此洋洋得意——側過了頭,挑著眉看著病床上的白痴。
「你肯定會很樂意跟Madam聊聊,如果你不是有太多的……津ye的話。」他嘲笑道,不理會單飛「嘿,老兄!」的抗議。
「你知道你那點破事兒,可不像是個能夠隱藏的秘密——回家會安全點。」最後,他認真地說。
單飛恨恨地磨牙,「我知道,」他嘀咕道,「不過不是現在。她是下一個里程碑,排在謝擎那個老東西之後。」
「如果你能……」葉利切斷了自己的話頭,因為有人推開房門。
楊帆探頭進來,「嘿,你在,」他對葉利道:「正好,我表姐扭到腳,在門診呢。」
他挑了一下眉毛,「算不算個好訊息?!」
哦,如果不是現在,那麼是個好訊息。不過現在看起來實在沒那麼好。葉利吞下了一聲古怪的嘟囔,他掙扎著。
楊光在樓下,需要一個能變成紳士的青蛙,而葉利恰恰迫不及待地想要飛過去;該死的單飛在這裡,很符合他一貫特色的,討厭的,非常不會選擇時機地需要可靠的照應。
對於此刻的單飛來講,沒有什麼人是可靠的——葉利感到詫異,這個古怪的生物,怎麼就這麼擅長自掘墳墓呢?好吧,就這麼一次,等過了這個危機,他會親手殺了單飛。
「你打算去探視一下嗎?」惡狠狠地,葉利對單飛道,同時,不容拒絕地將這個病號從床上拖下來,「看起來你很渴望似的。」
「對,我是很渴望!」單飛從牙縫裡回應道:「那麼你能鬆手了嗎?很痛!」他渴望嗎?是,在床上靠著,吃點東西,打個電話,上趟廁所——這是他所渴望的,他的計畫中還不包括楊光,如果他有得選擇的話。
楊帆看著他們兩個,詫異而且鬱悶地。「呃……我覺得阿飛在床上躺著比較好,」他結巴了一下,道:「看起來他是他們之中傷得比較重的那個,等下我表姐會上來看他。」
「我看他好得很!」葉利斷然否決道。
「好吧,那我能單獨跟他聊聊嗎?」楊帆氣急敗壞地道:「我姐在樓下等著幫我絆住你呢,你最好別讓她等太久,她的脾氣可不好!」
兩聲抽氣聲,葉利和單飛迷茫地眨眼。
「阿帆……」單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感激,尤其在葉利的臉色看起來散發著青黑色的光芒的時候,於是,他決定心照不宣。
「我想知道你惹了什麼麻煩,」楊帆聳了聳肩,放棄了,「我看得出來,你處境很危險。我不知道……誰應該信任……大家看起來都很詭異。」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他還是迎著葉利悲憤的目光坦誠道:「很抱歉。」
「當然!」葉利不忿地叫道,對自己遭受到的待遇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忘記了自己曾經編過一個結結巴巴的謊話,來騙自己正在指責的物件——出於同一原因。
「我想不出……」噢,他想起來了,「……你有什麼可以不抱歉的……」聲音突然降低了一個音階,他用慣性說完整句。
單飛躊躇了一下——這是他命運走向的分水嶺。他可以選擇信任或者不信任,但是無法選擇是否毀掉人生。
好吧,如果他連朋友都不能夠信任,那麼,他的人生將比被革職、被譏笑、被逐出家門而且前途盡失更黑暗。
「建議我們都坐下,找個舒服的姿勢,」聳了聳肩——Shit,痛——單飛道:「這不是一個傳說,也不會從『很久以前』開始,但是它很長。」
他選擇一種敘述方法,希望,他的朋友們,哪怕是不能夠接受他,但請接受謝天麟。
「求求你,」葉利做了個無法忍耐的表情,「別讓我再聽一遍……我想我可以幫你們……絆住……小光。」
單飛笑嘻嘻地對楊帆道:「我敢打賭,這個任務他們兩個將完成得相當出色。」
☆☆☆love。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