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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她在聽到了我的話之後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我沒有和她對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在房間裡聽到了她和那個叫李明理的中年人在交談著什麼,她似乎帶著那個人又在張明理的房間裡參觀了一圈兒,然後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點了根菸坐在椅子上抽著。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她走了進來,一臉的尷尬和愧疚。

她站在我的身邊,用手摸著我的頭髮。

“我本應該在來之前給你打個電話的,但一想你可能休息了,我怕影響你,所以……”她的聲音卡在那裡,之後又接著說,“我已經很小心了,怕驚醒你,可是那該死的門那麼響,我、我明天就找人來修。”她把身子蹲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我。

第五十三章

“能為我留下來麼?”她用手握住了我那隻沒有拿煙的手。

“我實在呆不下去了。”我低下頭看著她說,“這裡的空氣是汙濁的,把我壓抑得抬不起頭,張明理的音容笑貌全在我這裡。”我指著自己的頭說,“可你又弄來一個叫什麼李明理的,當然,我不能指責人家的名字,他是無辜的。但對我來講卻是無法承受的。我不能整天面對著一個和張明理叫同一個名字的人,而在我們以後很熟悉時親切地稱他為明理。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狠狠地抽了口煙接著說道,“那開門的聲音,他深夜回來的時間段,都跟張明理是如此的接近;他那梳得整齊的頭髮,還有他身上那套深藍色筆挺的西裝,和張明理那天躺在床上穿的那套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蹲在那裡抬著頭看著我笑了起來,“瞧你,聯想的那麼豐富。他只在這裡租住半年時間。他是一個漂泊不定的生意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有幾筆生意要在這裡做,而這裡又離他所工作的地方很近的話,他完全有能力在北京買上一套很像樣的房子。”她重新站起來用手摩挲著我的頭髮說,“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張明理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我們不能總沉浸在已經過去的傷痛回憶中不是麼?我不想開導你什麼,但這些話都是你在前不久剛對我說過的,我聽信了你的話,並且已經從那個陰影裡漸漸地走了出來。”

“田城。”她把我的臉用手抬起來對著她,“知道麼?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朋友,更是我的知己。你或許認為我很自私,為了能夠把你留在我的身邊而讓你委屈求全繼續呆在一個時常令你回憶起某些往事的房子裡。可是,你也許不能明白,你幾乎已經成為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她把我的頭摟在了她的小腹上,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卻感覺她在凝咽,“我這麼說並不是要和你建立某種特殊的關係,我的意思是隻要你在我的身邊,就會讓我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你曾經說過,前面的路是不平坦的,甚至更大的坎坷正守候在我前行的路上。我知道,我如果在某一天遇到它,我很可能還會退縮甚至放棄。”“但有你在。”她用那雙有些顫抖地手撫摸過我的臉,“我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即使退縮了,摔倒了,我也不會放棄,因為你在另一條離我很近的路上正默默地注視著我,你灼灼的目光會把我從地上托起。你步履如飛,意志堅定而又充滿希望的在前面為我領跑,我還擔心什麼呢?我知道,每當我跌倒的時候,你一定會停下來等我,等著我從地上站起來。”

“田城。”她把我摟得更緊了,淚水順著她的面頰低落在了我的頭髮上,“我不能一個人跑,我已經習慣了有你的陪伴。我不能想象如果在某一天我再次跌倒,而當我抬起頭尋找那熟悉的身影和目光時,眼前卻茫然一片,你早已離我遠去而不見了蹤影。我無法再使自己重新站立起來,就如同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當剛剛適應了他吮吸的|乳頭和那令他無法再捨棄的香甜的|乳汁時,母親卻離他而去。”“當然。”她用手擦了擦眼角得淚接著說,“你有選擇離開的權力,我不能勉強你做什麼或不做什麼。我說這些只是想表達一下我對你的依賴,而這種依賴絕不是對你庸俗的糾纏,把你留在我的身邊而在某種不能遏制的慾望來臨時看著或撫摸著你在冥想中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自瀆。而是對你真真切切的需要,在我前方不遠處,在燦爛的陽光下,你那鮮豔的黃|色領騎衫永遠能夠在我生命中閃耀。”

聽了她的話,我不知道如何回應她。我請她坐到我的旁邊,並遞給她一張紙巾。她用那張紙巾擦了擦眼淚,坐到了床邊。

“別這樣。”我說,“我只是搬個家而已,我並沒有離開你不是麼?也許我從這裡離開離你更近了呢?”她抬起頭看著我,目光有些呆滯,不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從這裡搬走,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