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是及時送到醫院也不至於會留下太明顯的疤痕,可她的後媽不願花錢,把她領到一個私人診所隨便上了點兒藥就算完事了。後來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她的大腿上留下了很大一塊傷疤,我們幾個在一起洗澡的時候看到了,那塊傷疤很大,幾乎覆蓋了她的整個大腿,讓人不忍卒睹。這讓我們知道了她為什麼無論天氣再熱也要穿著長褲,而從來沒有穿過裙子的原因。
“後來,我們同宿舍的幾個同學都再也沒有對她要求過什麼,但她卻很堅定的執行著那三條紀律,從來也沒有再出現過以前的情況,是的,一次也沒有過。有時我們會跟她說如果她不想去洗澡的話,還可以在宿舍裡擦,但她卻搖著頭說她不會那樣做了。她說她看不得我們眼裡流露出的對她的那種憐憫。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兒,我們對她的遭遇都很同情,都希望能在某些地方幫到她,可她從來沒有接受過我們的幫助,即使那幫助對她很直接。
第二十四章
“她有些孤僻,我想這可能跟她小時候的遭遇有關,但她卻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雖然她不肯接受我們的幫助,但如果我們之中有誰有了困難,她卻很願意去幫忙。她長得不好看,面板也不是很好,這可能是由於她出生在大西北的緣故吧,聽說那裡的人的面板都不怎麼好,風沙大。可她卻很結實,個頭也比我們高不少,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吧。她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宿舍裡的一個女孩因為失戀,一到晚上就躺在床上哭。最後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領著我們幾個一起去找那個負心的男孩兒,把那個男孩罵了個狗血噴頭,當時我看到那個男孩兒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沒敢還嘴,最後灰溜溜地跑掉了。”
說到這兒,雨霏抬起臉看著我說:“城子,我們學校很多同學都在談戀愛,你說,在大學裡談戀愛,真正能夠最後走到一起的有多少?”
“很少,幾乎沒有。”
“那為什麼還要談呢?”
“不好說,也許只是想體會一下談戀愛的感覺抑或是他們認為那是一段真正的感情相信能夠走到最後亦未可知呢。”我看著雨霏有些迷茫的眼睛說道。
“現在大學裡很流行談戀愛的,我們學校到處都是出雙入對的,難道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以後註定要分手麼?或者說很有可能分手?”
“有意識到的,但有很多都認為那份感情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純潔神聖得令任何世俗的東西都要為之讓路。但當他們大學畢業之後真正走向社會時才會發現,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殘酷的現實是不會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要麼向現實低頭,要麼被摔得頭破血流,最後還是要向現實妥協。當然,也有堅守的,但那只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
雨霏低著頭不再說話,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給自己要了一杯拿鐵,為雨霏要了一杯果味卡布奇諾。服務員把我們面前的盤子收走,並且把桌子擦得很乾淨。桌子上面的那層厚厚的玻璃光可鑑人,把我們兩個的影子清晰地印在了上面。
時間不大,服務員端來了咖啡,咖啡的熱氣在我和她之間嫋嫋縈繞。
“我也想感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雨霏倏地抬起頭看著我。
她的話使我吃了一驚。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面除了清澈之外似乎多了一些生動。我勉強笑了一下,我能感覺出來自己的笑很牽強,甚至會讓她覺得有些彆扭,但我卻不能讓自己表現得過於深沉,我知道她既然敢於這樣說,那一定是她想了很久的。我不能讓她感覺到有太大的壓力,更不能像一位古板的有著封建傳統觀念的老學究那樣給她上一堂毫無意義的政治課,講一些貌似正統但卻沒有絲毫價值的大道理。不但對她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會使我處在一種虛偽或貌似正直的偽君子的尷尬境地。她已經二十歲了,身心都發育成熟了,她不一定就比我懂得少。即使有,我想也是因為她從不曾戀愛過或還沒有被異性親吻過而已。我不能規勸她,那樣做是不明智的,我只能提醒她。僅此而已。
()
“如果你真的想感受的話,你當然可以選擇一個你喜歡的男孩子或你的同學去嘗試著談,但我必須提醒你的是,你如若這樣做的話,很有可能倒前人的覆轍。愛情不同於別的,一旦陷進去很難自拔的。你明白?”
雨霏點了點頭說:“這我都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什麼都準備好了,但現在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就是。”她囁嚅地說。
“就是什麼?別吞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