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之情。”
琬瀠叮囑道:“要和太子相處好。太子是儲君,而你是臣,君臣有別,至少現在是這樣。你皇阿瑪自然不希望看到有僭越的事情出現,相反,他喜歡自己的兒子能後兄友弟恭。對太子要恭敬,這樣對你們兩個都好,太子會領這個情的。”
“不過,胤禛,”琬瀠斜依在榻上,閉目淡淡的道:“記住,儲君與君不同。你皇阿瑪的尊貴來自於他自己,太子的尊貴則是你皇阿瑪給的。”琬瀠喃喃低語,不知道是說給誰聽,“而帝王的恩寵,就像那早晨葉子上的露水。又或者,更甚。”露水早晨出現,日上中天的時候消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玄燁的性格甚至更進一步,愛之置諸膝,恨之摒諸淵。
太子在整修一新的毓慶宮大婚。成家立業,古人一向認為先成家,後才能立業。太子小登科之喜,又加上最近在朝堂上頗為順遂,整個人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這要從前幾年說起。當時年底將近,琬瀠帶著胤禛出宮微服,遇見了很不痛快的事情。回宮之後和玄燁稍稍點了點人們對明珠的看法。玄燁本就對明珠結黨很不滿,不過暫時容忍。加上又出現了自詡明珠門下的人冒犯了琬瀠的事情,一股腦發作出來。第二年年初,明珠被罷免,連帶著明珠一黨也大受打擊,很多人被政敵藉機攻訐,清洗了不少。
這也就直接導致奉承索額圖一黨的人變多。索額圖和太子洋洋得意。即使後來玄燁為了平衡索額圖黨羽,明珠又被恢復官職,但勢力終覺不能和以前相比了。而明珠和大阿哥不痛快,太子就會覺得自己十分高興。更不用說明珠出事之後,大阿哥老實了不少。自己的門人在朝堂上也很少像以前那樣,被明珠黨羽找麻煩來了。
特別是徐乾學,他以前依附納蘭明珠,反對索額圖派,沒少找自己麻煩。明珠被罷免之後,他脫離明珠一黨,自成一個派系,與明珠的北黨相抗衡。一直偏向自己的李光地也說,徐乾學譎詭奸詐,是朝中的危險人物。以前自己拉攏他卻沒有結果。但是現在他自己和明珠都起來了。但來自己果然是天命所歸,心想事成。
而第一次見到姑媽的隆科多,在不久之後,被玄燁下令補了一等侍衛的缺兒。當時隆科多從酒樓回家之後,很莫名其妙。去找阿瑪佟國維詢問,自家在京城是不是還有個不怎麼熟悉的遠方姑媽。不過佟國維也同樣搞不明白,道:“你瑪法父兄都戰死沙場,那一輩只獨有他一人又子嗣血脈傳下。你瑪嬤那邊,為父舅舅和姨媽家裡,倒是有好幾個表姐。可是這都是時常走動的人家,你也時常過去請安的。不應該從哪裡在多出來一門親戚呀。難道是冒著咱們家的名頭。”
佟國維面色由疑惑轉為嚴肅,“咱們家一向治家嚴謹。越是榮寵顯赫,越是小心謹慎。可不能讓什麼人打著咱們家的名頭生事!”還是佟國綱從旁邊經過,聽完敘述,沉吟問道:“是不是一位鳳眼修眉,神采飛揚,氣勢儼然的夫人。”隆科多慢慢回想道:“當時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跟著她身邊,話不多,很沉穩。”點了點頭道:“那夫人看上去確實很強勢的樣子。還說她從小便不肯受委屈。能讓她忍讓的人不多,不過現在一個也沒有了。”
佟國綱斬釘截鐵的道:“那不是你的什麼遠方姑姑。這種性子,能說出這種話,就是你瑪嬤的親閨女,景仁宮皇太后娘娘了。”後來很多研究歷史的人為,隆科多開始被康熙皇帝看重,甚至由他來宣讀傳位遺詔,是從隆科多十七歲那年,被封為一等侍衛開始的。不過如果讓隆科多本人來說的話,那時候,從自己被大伯告知實情開始,便目瞪口呆。而那一段時間自己也仍然也覺得大受刺激,再也不想回憶第二遍。
作者有話要說:夕顏最近更新是有點不太勤快(抱頭,逃跑~~~~~),不過偶有在攢新坑的存稿。之後,偶儘量多更新一點,爭取快點完結,然後上番外。
四四出宮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孝莊在世的時候,琬瀠是決計不肯去草原的。等到玄燁稍大一點,必須要回盛京祭祖,又或是在關外和蒙古王公會盟的時候,琬瀠便讓玄燁出面。直到孝莊去世長達七年之後,康熙二十年的時候,玄燁在在距北京七百多里的蒙古草原建立了木蘭圍場,以供行圍、狩獵、秋獮之用。那時候琬瀠才第一次踏入草原,再也無法忘記當時的震撼。草原上的天空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顯得高遠,湛藍如洗,偶爾飄過絲絲片片的白雲。天似穹廬,籠蓋四野,一川草色,望不到邊際,可以肆意的縱馬馳騁,彎弓射箭。
這一年琬瀠同樣在木蘭秋獮的隊伍中。但與以往飛揚放鬆的心情不同的是,琬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