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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務後轉身走了出去。

心萍在得知了宗海葬在薤露園後便讓阿文阿武幫忙料理合葬事宜,她並沒有鋪張,因為她知道蘇茉想安安靜靜的走,她仍記得蘇茉曾經對她說過她和宗海自小便生活在一起,如今他一個人在冰冷的墓穴裡一定很孤單,也許那時蘇茉就在向她暗示,如果有哪天她不在了,她會願意去宗海的。

姐姐為自己做的一切,她永遠不會忘,而她能幫做的就只有這一件了,安葬蘇茉的那天天空飄起了細雨,冰冷的雨珠打在人身上猶如針刺般的疼,心萍看著蘇茉的骨灰盒擺在了宗海的旁邊,她相信宗海這個愛著她的男人在另一個世界一定會好好呵護她的。

一切妥當之後心萍讓阿文他們先回去了,她想再陪陪姐姐。大家沉默的離開,蘇茉的死讓他們很傷心,可眼前的紅牡丹也讓他們同情,真不知她一個小女人如何再在這上海灘立足,而他們的能力有限,能幫她的自然要幫,不能幫的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有了這樣的心事,一幫小夥子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

心萍背靠著蘇茉冰冷的墓碑仰起頭讓雨水打在臉上,這樣姐姐就看不到她的淚水了,她將頭靠在墓碑上喃喃的說:“姐,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會騙人呢,你害我現在每天都在想我們院子裡種滿竹子和牡丹的樣子,害我幻想自己的房間變成了粉色,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什麼顏色呢,嗯——那我就替你做主也幫你刷成粉色好不好?我們姐妹倆的房間刷成一樣才好看嘛。”心萍的聲音停頓一下,然後像個委屈的孩子向大人撒嬌一樣的說,“可是,現在我都不敢進你的房間了,那裡面全是你的影子,我好害怕,每個影子都殘忍的提醒著我你已經離開了,你說,怎麼才能讓我不害怕呢?嗯?……”最後,心萍還是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過了好久沒聽到聲音的秦天心裡不免驚慌,他靠在與心萍隔了兩排的陌生墓碑後,聽著空曠的墓園內心萍如痴如夢的話語,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在他的心裡撕開一道口子,他告訴自己,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抵擋不住心內的擔心起身走了過去,卻看到單薄的心萍面色蒼白的昏倒了雨水中,他冰冷的雙眼劃過一道緊張,快步走了過去,他將昏迷不醒的心萍抱了起來,卻不期然的看到墓碑上蘇茉溫柔沉靜的笑臉,他心裡一時百感交集。

不論如何她解脫了,而他仍要在這浮華亂世繼續掙扎,罷了,罷了,最後他抱著心萍對著蘇茉鄭重而真誠的鞠了一個很深的躬,之後,快步離開。

秦天將心萍帶到了華懋飯店,找來女服務員幫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又請來大夫幫她診了病,大夫說這幾日氣血失調,應該是受到了什麼打擊,身體倒沒什麼要緊。

他坐在心萍的床頭安靜的守著她,她嘴唇乾裂著一張小臉煞白,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上摩挲,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允許自己守著她,他寧願她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他究意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用那樣淡漠的眼神看他,哪怕將他視為陌生人也好,這樣還能讓他覺得自己有機會走進她的心裡。

只是他不知,醒來後的心萍,對他的眼神再不會是淡漠,只會是刻骨銘心的恨!

夜半,喉頭乾啞的心萍呢喃著:“水,水……”

秦天聽到後忙的放下了她的手起身去倒水,可是手臂卻發了麻,他微微的顫抖的將心萍扶起身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心萍閉著眼睛就著水杯一口氣喝下半杯,然後一把摟住秦天生怕他離開似的叫著:“姐,是你嗎,我就知道是你——”

秦天騰出一隻手將手杯放在床頭的矮几上,然後雙臂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瘦弱露骨的背,他不敢出聲,怕嚇著她,待以她呼吸平穩後才將她放平身子,就這樣,秦天度了他一生中感到最短暫的長夜。

當心萍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時下意識的防備起來,她用拳頭捶了下自己如灌了鉛一樣的腦袋,然後她努力的坐直身子,卻看到了站在窗邊的一個男人的背影,那人英挺的身姿逆著光,使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她記得她在姐姐的墓碑前與姐姐說話,說著說著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便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難道是他將自己帶回來的?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被換了衣服但是渾身上下並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但她仍然不敢鬆懈,她強制自己保持著沉著的問:“請問你是?”

聽到心萍聲音的秦天驀的轉過身來,在看到已經清醒的心萍後生硬的唇角勾起一個欣慰的弧度,可是心萍卻剎那間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