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臉色慘白,揪著床單,哭得好不可憐。
王熙鳳悄聲安慰道:“怎會?娘娘現在不是正得寵嗎?”
“可現在皇上已經不生皇后娘娘的氣了。我要出宮來時,皇上對皇后娘娘已經是之前的態度了。我便知道了,若是保不住這個孩子,我恐怕是沒有下一次了。”
語氣變得冷淡,彷彿是不放在心上,眼神卻是絕望。她明白,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王夫人抹淚,嘆氣道:“若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不如不要回來。至少,孩子好好的,娘娘也好好的。”
賈母也嘆息的搖頭,誰知道。若是這樣,誰會想要娘娘回家來?
元春頓時愣住了。想起蓮心的話語,不用急著回去。她早就知道了,是吧?一定是她做的,要不然怎麼會這般湊巧的。
恨恨的出聲:“一定是她!是她!”
“是誰?娘娘你說什麼呢?”抱琴有些訝異的問道。娘娘該不會是瘋了吧,這裡哪有誰會害她?
賈母也驚覺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不然為何娘娘一回到榮國府便出事。那到底是誰呢?
元春對著王夫人淚落如雨,梗咽道:“還能有誰,除了皇后娘娘,誰還會做這種事情?她恨我,她不喜歡我,她恨不得我死!知道這個孩子是我唯一剩下的了,她還是不放過他!啊——我恨你!”
賈母和王夫人都呆住了,看著元春崩潰悲傷的模樣,也不覺再次落淚。她若不是痛到了極致,怎麼會如此?
賈母吶吶道:“是蓮丫頭?她為何要這樣做?她不是已經有了四阿哥了嗎?再說了,皇上也是那般的寵愛於她,她何必呢?”
寶玉吶吶道:“老太太,蓮妹妹在皇宮中啊。她怎麼可能真的對大姐姐做什麼?還有啊,大姐姐的情況連太醫也診斷不出來,蓮妹妹她懂什麼?”
賈母不由得點頭,也是,蓮丫頭確實沒有這個本事。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再說了,她住在宮中,除了元春出宮前拜別見過一面,連碰到都不可能,她哪有機會下手?但,不是她,會是誰呢?
元春眯起雙眼,恨聲道:“她有那個必要自己動手嗎?誰不知道皇上愛她簡直是入了魔的。她想要什麼,不要什麼,自是有人幫她解決。哪裡需要她親自動手!她記恨我,她將弘曆早產的事情怪到了我的頭上來,說是我故意絆倒了她,她才會跌下水的。冤枉啊,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站在她旁邊罷了,憑什麼就說是我的錯?”
王夫人更是感同身受,猛點頭道:“肯定是她。也不想想她與皇上鬧矛盾,得益的是娘娘,皇后一定認為是娘娘奪走了皇上對她的寵愛,所以暗中下了毒手。”
寶玉愣愣的看著幾人,有些詫異。難道真的是蓮妹妹?都是皇上的人,何必呢?
王熙鳳看著元春,也流淚道:“恐怕是這樣的了。越是看起來無辜,純潔的姑娘,更有可能是蛇蠍心腸。搶走別的丈夫,奪走了所有的寵愛,還一臉天真模樣。噁心。只是,蓮妹妹都已經是皇后了,對於自己的大姐姐,何必如此的趕盡殺絕呢?娘娘之前也說過啊,皇上對皇后娘娘是寵入了心的,已經得到了所有人想要的一切了還不知足。”
幾人鬧鬧騰騰的,不知道事情越發的複雜了。
薛姨媽也聽到了榮國府半夜鬧騰的事情,急急忙忙的穿衣趕了過去。
薛蟠迷迷糊糊之中,嘟囔了句:“誰知道他們家中還有什麼事情。天天鬧騰,自己不累,別人看著也累。再說了,府上丫環來來往往,誰知道是不是自己家中的人暗中動了手腳的?”好不容易花光了錢,被整慘了,才落得灰溜溜的回來,薛蟠對著賈府的無能為力可是懷恨在心的。恨不得趁著這個機會將賈府一鍋端了,好講妹妹帶回來呢。
薛姨媽皺眉,看著薛蟠道:“你也少說幾句。你天天上榮國府鬧騰去,寶兒也是極為頭疼。你能不能消停些?寶兒是你妹妹,現在可是榮國府的寶二奶奶了,一點錯都容不得,你呀,就給我好好的待在家中,不要四處給我鬧事去。金桂可是個好媳婦,你不要老是冷落她。你該知道的,若不是你姨娘幫忙打點,你現在能躺在床上嗎?恐怕是待在大牢中!家裡可是因為變得一點積蓄都沒有了,若是你不能有點出息,我以後該靠誰去?”
看著薛蟠無動於衷的表情,薛姨媽痛心不已。這個兒子啊,比寶玉還不如呢。若是像寶玉一般,倒也不用擔心。
薛蟠不耐煩的擺手,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有事嗎。那就走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金桂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