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亦是如此,今向府谷求助援手,雖不能徹底絕了戰患。但是有府州兵馬策應,也可使遊騎強盜有所忌憚,保我蘆嶺州不失。”
李繼筠外表雖粗獷,卻並非有勇無謀之輩。但是是否有謀是一回事。他在西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肆無忌憚慣了,明知楊浩示弱是有意激起府谷官吏同愾之心,心裡卻不在乎,天刺刺便道:“党項諸部遊騎如風,來去自如,你想防要防到甚麼時候去,能防得住麼?”
“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見?”
李繼筠傲然道:“楊天人,你想倚靠一棵大樹,也得看清楚哪棵樹最高最壯,最值得倚靠。放眼整個西北,我李氏若認第二,哪個敢稱第一?你若想保蘆嶺州一方太平,做個安穩官兒,我勸你往夏州去見家父,從此奉我李氏號令,每年繳納貢賦錢帛。有我李氏為你做主,党項諸部又豈敢欺你過甚!”
這句話一說,就連任卿書、弓宗強都倒抽一口冷氣,西北三藩對大宋雖有不臣之心,但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得十足,不肯授人把柄。可是如今這李繼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這也太狂妄了吧。
楊浩是什麼人?雖說在西北諸強藩之間他的實力最小,官職又低,但他是朝廷新設的一州牧守,從這一點上來說,他與夏州李光睿是平起平坐同殿稱臣的。如今李繼筠狂妄如斯,要他奉李光睿為主,向夏州納賦,他把夏州當成甚麼了,東京開封府麼?
楊浩聽了也是暗暗吃驚,他飛快地一掃,將眾人反應都看在眼中,立時便做出了決斷。蘆嶺州這個怪胎的誕生,就是因為抗著中****天旗,各方勢力既有忌憚,又相互牽制,這才讓他站穩腳跟,今日若在此大節大義處示弱含糊。失去子蘆嶺州存活的根本,蘆嶺州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當下他“啪”地一拍桌子,霍地立起,凜然道:“李大人,你還未飲酒便已醉了麼,怎地竟能說出這番話來?楊某雖職卑言輕,卻是官家欽命的一方牧守D夏州李光睿亦是大宋的臣子,楊某若臣服夏州乞安。豈是為臣之道!蘆嶺州哪怕在兵威之下化為飛灰,也斷無不臣之舉。李大人,禍從口出,還望你多加謹慎。”
連折御勳對李繼筠都要禮讓三分,如今反受楊浩教i,李繼筠不禁勃然大怒,他按著刀柄慢慢站起。冷笑道:“有骨氣,可是有骨氣也要有本事才成,否則就是妄自尊大了。楊大人身為蘆嶺團練使,節制行伍。訓練士卒,遣兵調將,行軍打仗,定然是一身武藝,所以才有如此傲氣了。李繼筠承蒙楊大人一番教誨,還想領教一下楊團練使的武功。不知楊大人可曾賞臉?”
團練使高於刺史而低於防禦使。比衙內都指揮使高了一階,兩個人論文職,李繼筠授的是工部尚書銜。比楊浩這個知府高出一大截,論武職。卻又比楊浩低了一級。李繼筠一直以為楊浩是個進士出身的官員,自己大字都不識幾個,不敢與他比較文采,所以揚長棄短,一口咬定他的團練使身份,想在武藝上壓他一頭。好生折辱他一番。
摺子渝早就到了,還與任卿書以目示意,交換了一下看法。這時一見李繼筠要與楊浩較量武藝,不禁心中發急,楊浩的來歷她一清二楚。楊浩懂武藝?要是他做過民壯。大概也曾在農閒時季舞過一陣槍棒。卻哪能和李繼筠這樣的人相比。
是以一聽李繼筠要與楊浩較量武藝,摺子渝立即閃身出來,裝著剛剛趕到,毫不知情的模樣,微笑道:“大人,客人大多已經到了,你看……是不是該開席了?”
李繼筠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個玄衣少年,定睛再看,便認出是個女子。摺子渝只是男裝打扮易於出行,五官面目本就沒做掩飾,只消仔細去看便認得出來。李繼筠這一看,嗬,真是好俊俏的一個姑娘:肌膚白得就像新雪乍降,俏臉桃腮眉目如畫,一腔怒氣登時化為烏有,轉怒為喜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楊浩見摺子渝向自己連打眼色,曉得她是為自己來解圍的,李繼筠那虎狼之勢,他看著也有些忐忑,今日本是為了與府谷官紳交往,楊浩哪有心思與他動武,而且也無勝算,便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步步今日生蓮首發赴宴的官紳多有攜帶女眷的,下官便請她來招待。子渝,快來見過夏州李繼筠李大人。”
“哦?這麼說,是你的紅顏知己了?”李繼筠捏著下巴上下看看,只覺這姑娘一身玄衣,不管是臉蛋、頸項還是雙手,測試貼首發吧測試只要露在衣外的肌膚盡皆白如沃雪,潤如美玉。女扮男裝者,就算容貌原本平庸的也會透出幾分俊俏來,何況這摺子渝原本極美,那韻味自然更是撩人。
“小女子見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