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麼?見了個穿男裝的小娘們,你也無端的發騷賤笑,如此浪蕩無行,回去爺再好生收拾你這小浪蹄子!”
鄭大官人罵完了,便灰溜溜地上了自己的馬車,那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婦被他毫不疼惜地一腳踹在地上,捂著小腿痛苦,鄭成和在車上坐定,怒喝道:“還不滾上車來?要給老爺我丟人現眼麼?”
那婦人不敢怠慢,急忙爬起身來,忍著眼淚,一瘸一拐地上了他的馬車,像條被主人痛毆了的狗兒似的,怯怯蓮吧大官人手、打地湊到他身邊去。鄭成和鼻孔超甜,腳下“嗵嗵”地在踏板上踢了兩腳,馬車便向前駛去。
摺子渝見那婦人不爭氣的樣兒,恨恨地一跺腳,正想轉身離去,楊浩道:“折姑娘”摺子渝應聲抬頭,一見是他,一雙俏目不由張大,驚訝中露出欣喜神色。其實楊浩到了府谷城,而且還吃了她大哥一碗閉門羹的事,摺子渝已經知道了。對大哥的心思,她更是心知肚明。這件事,她不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做什麼干預。這些日子盧嶺州在做什麼,成效如何,她一清二楚。她看中的男人,既然似會點鐵成金術的神仙一般,把一無所有的盧嶺州,把人人視作死地的盧嶺州,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塊風水寶地,難道還應付不了自家大哥的手段?得知楊浩吃了閉門羹回去,立即大撒請帖宴請府谷官紳,摺子渝就曉得楊浩是要旁敲側擊,打探大哥的底線。自家傾心的情郎和長兄如父的大哥鬥法,為了各自的利益討價還價,慧黠如她,自然是要置身事外的。而且,這個冰雪聰明的小女子,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倒想看看,是自己大哥手腕強硬一些,還是那個他更勝一籌,所以雖極想與楊浩相見,還是暫時剋制了自己的感情隱居幕後。
今日楊浩去小樊樓的事他也知道,卻是有意置身外。她九叔因為管家有削藩之舉以去了中原,如今她暫時接替九叔,負起了折府的密碟事務,這些日子也很忙碌,為行動方便帶著男裝出行,不料想見他時,偏生無法相見。想避開他時,卻偏偏撞見了他。
摺子渝心中叫苦,卻故作欣然的上了車,一挨近他身子,想起他上次衝動反應,還未說話,摺子渝的臉上先暈紅起來,輕聲說道:“我正想,眼看秋風起了,卻不見你來。這想著想著,你就來了。”
楊昊一探手放下轎簾,摺子渝更加不自在了,臀兒便悄悄往座位一側挪了挪。楊浩拉住她的手,親熱的道:“我也不曾想,在這裡遇見你。方才還在發愁,不知該往哪裡去找你呢。”
摺子渝見他牽掛自己,心中也自歡喜,抿了抿嘴唇,她才低聲道:“我也……時常想你……
這一句話說罷,二人再復無言,楊浩捂著她柔潤的小手,兩人執手相望,眼中盡是濃濃情意。車輪轆轆,也不知過了多久,摺子渝才“啊”的一聲清醒過來,她抽回手,輕輕掠掠鬢邊髮絲,扭捏道:“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喔,”楊浩道:“我在小樊樓設宴,款待府谷官紳。你……與我一同去吧。”
“甚麼?”摺子渝一聽“大吃一驚”,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你如今是蘆嶺州知府,宴請的又都是府谷的高官巨賈,我一個小女子,我……”
楊浩又輕輕握住她手,柔聲道:“今日遍撒請柬,柬上早已說明,此是便宴,無干官事,只為答謝府谷士紳前次我來的款待之情。各位官紳富豪可攜帶家眷同來。我知西北不必中原,女眷亦可同席,你怕什麼?”
摺子渝聽了這話,霍的抬起頭來,眸中露出驚喜之色,旁人帶的是家中女眷,他帶自己去幹什麼?楊浩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分明就是承認了彼此的關係了。難道自己的終身,真的就此著落在他的身上了。
摺子渝忽又想起扶搖子那日含糊所言,芳心中忽有忐忑起來,預知一些事情,果然不是好事。否則此刻只有歡喜,哪裡還會患得患失。
扶搖子那老道說甚麼雙夫之命,他……他克別出了甚麼事情才好。
折姑娘心思百轉,楊浩見她歡喜不語,只道她答應了,欣然道:“你答應了便好,咱們這就走吧。”
他微笑著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雖著男裝,仍是國色天姿,嫵媚端莊,哈哈,我想……你今晚的風頭一定蓋過所有官紳女眷的秀色了。”
折姑娘安安叫苦不迭:“這一下可糟了,他宴請的那些官紳,有幾個不識我相貌的?這一遭兒隨他去了,慢說穿了男裝,我就是穿一身乞丐裝,也定然是要震驚全場了。大哥正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我卻隨他出雙入對……,苦也苦也,這下可如何是好?”
饒是摺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