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混跡美人窩裡的市儈商賈懷有志在天下的野心?
既然不能低調,保持適當的曝光率就是一種自保的手段。再者,他在開封既沒有耳目,也沒有官場同僚的朋友。在趙相公和趙府尹的把持之下,整個朝廷的勢力分為府尹派,相公派,官家派,中立派,四大派久已成形,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局勢,水潑不進,針插不入,他需要一個渠道與這些官吏產生一定的聯絡。
妙妙前次向他介紹時,曾說過這第一流的優伎賺錢的方法,那就是與公卿權貴仕伸名流們往來,為他們合縱連橫、暗中合作牽線搭橋。這件事啟發了楊浩,既然他不能透過正常途徑滲透進去,那麼透過這種手段,不獨可以做到耳目靈通,朝廷上下、市井之間,再無什麼訊息瞞的過他,而且還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建立廣泛的人脈和龐大的根基。羅公明曾提點他,要他曲直並用、外圓內方,以圖自保。這道理他懂了,卻一直想不出合適的法子,如今這條路。未嘗不可以一試。
這些日子沉悶久了,他也很想試試。憑自己所知的後世諸多娛樂方式,對現在的娛樂場加以改進,能不能一舉奠定他在開封的特殊地位這。對這種挑戰,他頗有些期待的感覺。
楊浩的性格就是這樣,隨波逐流。但不隨遇而安。
命運安排他到了蘆嶺州,他沒有因為沒錢沒兵,險惡重重,就找個機會當逃兵,藉著已有的功勞到安全的地方去享用回報,而是努力把那片荒山僻嶺改造成美好的家園。
命運安排他到了開封,他也不會怨天尤人,一蹶不振,或者妄想有能力擺脫皇帝給他劃定的道路,找個機會逃回蘆州,為蘆州帶去漫天腥風血雨。他像一條河,順勢而為,但不管流到了哪裡,總要澎湃出屬於他的一簇浪花,活出他的人生精彩。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這是那些胸懷大志、腹有才學者自我安慰的話麼?或許是,但又何嘗不是他們終於看破紅塵的豁達。人生當執著,人生亦當變通,執著如山,變通似水,山水相映,自有精彩。
二人籤罷契約,楊浩又將在吳娃兒最得意的詩詞方面將她挫敗的主意說與柳朵兒,憑此一戰當然不能完勝,再說聲勢是需要一步步造起來的,慢慢的來,才能吸引越來越多的權貴名流關注到二人這一戰上。那時再將吳娃兒徹底擊敗,就能獲得更大的成功。
二人商量已畢,楊浩便起身告辭。柳朵兒本來自忖再難與吳娃兒相抗。正是滿腹絕望、茫然不知歸路的時候,突然冒出楊浩這麼一個幫手來。不但要幫她挽回頹勢,還要幫她打敗吳娃兒,這個反差反而弄得她患得患失起來,她見楊浩自信滿滿的模樣,忍不住擔心地道:“公子,你可有十足把握麼,你可要知道。吳娃兒交遊滿天下,在她背後可是有許多公卿權貴為她站腳助威啊。”
楊浩笑道:“十足的把握自然沒有。做什麼事都要有風險的,朵兒姑娘不是初出道的雛兒,不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
柳朵兒愕然道:“那若失敗了呢?”
楊浩從容道:“敗就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不成功,咱們的契約自然作罷,你只當楊某不曾來過就是了。”
柳朵兒聽得氣結,纖纖玉指一點胸口:“那我呢?”
“你?”楊浩上下看她兩眼,微笑道:“姑娘這般人品相貌,有什麼好擔心的,實在不成,你施展手段。去騙一張長期飯票來就是了。”
柳朵兒奇道:“什麼票?做甚麼用的?”
楊浩忍著笑道:“長期飯票啊。就是婚書,有了它,就會有個肯一直管你飯吃的冤大頭,這個冤大頭呢。學名叫官人。”
柳朵兒聽得又好氣又好笑,見他拱一拱手轉身欲走,忽又想起件事來。忙道:“公子請留步,還有一件事,那趙管事一向負責保家護院,接答應酬,與官府、地方上的潑皮們都有交情的,妾身要與他一拍兩散容易,就怕他心有不甘,會來找我的麻煩。”
楊浩嘴角微微翹起:“他不過就是地溝裡的一條小泥鰍罷了,柳姑娘以為他能攪起什麼風浪來?”
柳朵兒埋怨道:“人家好心提醒。你的口氣倒是不小,他那種人喚些潑皮無賴來,使些下三濫的手段騷擾,也要叫人頭痛的,你有什麼憑恃可以對付他?“
楊浩眨眨眼笑道:“楊某忝為和州防禦使、右武大夫,堂堂的朝廷大員,你說本官還對付不了他一個甚麼鳥管事麼?呵呵,姑娘儘管寬心便是,本官告辭了。”
“和州防禦,右武大夫?”望著楊浩的背影,柳朵兒兩隻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