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袖又羞又惱,當著爹爹又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忍不住在他臂上又掐了一把。
“哎喲,你又掐俺作甚?”
小袖俏皮地翻個白眼兒,揚起下巴道,“本姑娘樂意,怎寄著?”
內室裡,楊浩正在解勸著張大娘,先大讚她治家有方,極具婦道,相夫教子云雲,然後語氣一緩,又道,“大娘,你看,大當家的納了三房美妾,但是最敬最愛的還是你,這個扶桑國女子難道還能威脅了你的地位去?
至於她的身份,其實你也不必擔心,入境隨俗嘛,來了當然是作妾。不瞞你講,本官對東瀛那邊的風情還是瞭解一些的,那邊的女人比咱中土不同,一個個溫馴的跟綿羊兒似的.你看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也該領教一些了,她一個弱女子萬里迢迢遠來異鄉,還有本事與你作對?”
張大娘怒氣漸消,不禁沉吟起來,楊浩往門口看看,又小聲說道,“大娘,我和豬兒是兄弟,豬兒是早晚要入贅你家做你的女婿的,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說我能幫著外人說話嗎?我跟你說,那個羅大人州才在外邊可是幫著大當家的出了個損主意呢。”
張大娘立即瞪起杏眼道,“他給我當家的出了什麼主意?”
楊浩趕緊湊近一些,低聲道,“我說與你聽,你可沉住了氣別說出去,要不然,我和多大人同殿為官,以後不好做人了。”
張大娘一拍胸脯道,“看你這話說的,我程朵朵雖是個女流之輩,也是個不帶頭巾的男子漢,哪裡幹得出那樣齷齪的事來?你儘管說,出得你口,入得到耳,斷不會說與別人知道。”
“好好,那我說與大娘知道”,楊浩又往門口看看,低聲道,“羅大人說,大當家的有財有勢.掌握著汴河水運,如果報效朝廷,就能謀個官兒做。”
張大娘奇道,“這是好事兒呀,做官還不好麼?”
楊浩一拍大腿,痛心地道,“大娘,你糊塗啊!”
“啊?”張大娘的情緒已完全被他引導了,她眨眨眼,茫然道,
“我哪兒糊塗子?”
楊浩道,“做不做官的,大當家的照樣有權有勢,有什麼打緊?可是,難道你不知道,這一旦作了官,就有資格娶一主二平三個妻子,在家裡可是不分大小的,要是你還不肯答應讓那扶桑女子過門兒,大當家的發起狠來去弄個官兒做,那時可不需要你這正室妻子答應了,大當家的再娶一妻,你也管不著他,
而且進了門還和你平起平坐,大娘,你想想,這是哪頭多哪頭少啊?”
“他敢再娶老婆?我騸了他個沒天良的忘八蛋!”
張大娘一聽,“唬”地一下跳了起來,楊浩趕緊拉住,急勸道,
“大娘,你別急啊,羅大人呢,是這麼出的主意,不過大當家的可沒同意啊,他說,大娘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同甘共苦打下了這份家業,絕不做那種沒天良的事情。”
張大娘聽了轉嗔為喜,有些感動地道,“這個老不死的,倒還有些良心。”
楊浩趁機又道,“大當家的還說,他是汴河大當家的,這麼多屬下看著呢,要是連個大老遠跑來投奔他的弱女子都對不起,要把人家趕出門去,以後他也沒臉做這義氣大哥了,只等大娘趕走了她,就剃度出家,清燈古佛,以贖自己罪孽。”
“他敢!”張大娘瞪起眼睛,轉念一想,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怕那老混蛋真個拋家舍業做了和尚,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不禁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的做過份了?要不……要不我就讓一步,叫她留下?”
楊浩喜道,“這就對了,大娘大度一些,大當家的對你心存愧意,只會更加本份地守著這個家、守著你和小袖姑娘。喔……你看,這兒還供著觀音像,大娘信佛之人,慈悲心腸,就忍心讓她顛沛流離,沒個落腳之處?大娘這也不是讓了大當家的,你這是發了善心啊!”
“嗯!”張大娘深以為然,點點頭道,“還是楊院長這做官的人有見識,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亮堂多了,成,就叫她留下吧。
“噯……”
張大娘忸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你看看,鬧得家門不寧,雞飛狗跳的,現在要我出去答應叫她留下,怪丟臉的,就……勞煩院長大人把我的意思告訴那死鬼得了,我……我現在就不出去了吧。”
楊浩笑道,“大娘不上趕著去見她那是應當的,不過那個什麼小百合只要進了門,總還是要去拜見大娘,奉茶見禮的,大娘只管候著她來就是,今兒這個下馬威一施,諒她以後也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