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霸州轄境,就被捉回來。
只是,他不能等那麼久,他現在必須得走了,他不能只為了逝去舟人活著,更不能只為了區區一個丁承業活著,讓誰等,他也不能讓皇帝久等。現在,他得去開封,見皇帝。
車輪動了,微微有些顛簸,楊浩悠悠地嘆了口氣,這趟回來,還是沒有打聽到臊豬兒的訊息。認識臊豬兒的人本就不多,柳婆婆動用了那麼多訊息靈通的城狐社鼠,對一個鄉村大戶人家的小家僕,也沒有用武之地。孃親楊氏已經死了、冬兒也已經死了,那個自幼相依為命的大良哥呢?
想起當初為霸州府挖渠,河堤泥土中掘出的一副骸骨,楊浩的心頭不由一寒:“這賊老天欺負得我已經夠狠了,可不要再讓豬兒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沉屍河底啊,天大地大,只求你大發慈悲,讓我兄弟有重逢的一天……”
車輪轆轆,神思悠悠,楊浩想著那下落不明的臊豬兒,卻未料到此時蘆嶺州里正上演著一出“倒程”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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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赴東京
大雪封山,像蘆嶺州這樣交通還不便利的地方,基本處於貓冬狀態。不過,谷內的經營和發展並沒有因為與外界的暫時斷絕聯絡而停止。一些手工業,尤其是皮毛的硝制、皮衣的製作,箭頭、箭矢的製作,正趁著冬季人力優裕在抓緊進行。
隱藏在李光岑族人部落後面的高山山洞內的鍛鐵和軍械冶造,也沒有因為知府換人而停止。只是由於冬季行動不便,對茶山鐵礦的斟探和開採,暫時還未進行。不過由於這是拉攏橫山諸羌的一個重要琺碼,一侯冰雪消融,也要馬上提上日程的。
茶山地區隸屬於一個傾向於銀州李氏的小部落,野離氏部落在楊浩授意下,尋了個由頭已吞併了這個地方,茶山地區沒有什麼富饒的物產,本就是窮鄉僻壤,沒有佔有價植,再加上銀州現在自顧不暇,根本騰不出手來理會這個小部落的死活,所以根本不予理會。
茶山地區落入野離氏部落手中,就很方便在斟探和開採過程中遮人耳目了。野離氏部落不具備斟探、開採、冶煉和鑄造的本事、只負責守住這個地方、保守這個秘密,與蘆嶺州的合作十分默契。
這種種行為,新任知府張繼祖並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他學了政壇不老松羅公為官之道的一點皮毛,自以為垂拱而治、無為而治,最為適合蘆州局勢,每日只是與林朋羽、秦江一眾老夫子吟風弄月,時不時邀唐大姑娘飲酒賞雪,玩的盡是風雅之事,軍務方面,他盡皆付於李光岑,政務方面一股腦兒交予程德玄,財權也漸漸從範思棋手中錄奪,向程德玄手中轉移,他自己可是根本不曾沾邊。
一句話,他要做蘆嶺州的甩手大掌櫃。只要有功,跑不得他的一份。如果走過,儘可一堆六二五。
可惜,他的宏願只實行了幾天,太平日子就到頭了。
這天與林朋羽等幾位日漸熟絡的文人夫子在後院兒品酒下棋,正聊得開心,忽然之間府衙外民間俗稱“喊冤大鼓”的“登聞鼓”轟隆隆地響了起來。
這“喊冤大鼓”輕易是不響的,民間有什麼事情也不是一定要鳴鼓喊冤的,大可透過鄉官里正層層上報解決,而且若是不值一提的輕微小案,擅擊“登聞鼓”,主官有權立即下令對報案人施以杖刑,以肅法紀,所以“登聞鼓”難得一響。
正因難得一響,只要衙門前的“登聞鼓”一響,不管你是多了得的主官,也必須馬上登堂問案,以平民憤。
這是官場上的規矩,張繼祖酒興正酣,聽得“登聞鼓”響,心中再如何不情願也不敢怠慢,當下穿衣戴帽、披掛整齊,便自後堂趕了出來。
到了大堂上站定,只見楊晉城率三班衙衙早已站班左右,卻不見那鳴冤人上堂,衙門外鼓聲仍是隆隆不絕,張繼祖眉頭一皺,不悅地道:“這是什麼人鳴冤報案,真是不懂規矩,速速帶他上堂。“
一個衙差領命,一溜煙兒便跑出去了。衙門外,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掄著鼓槌可著勁的敲鼓,那衙門跑出來一看,沒好氣地叫道:“姑娘,不要敲啦,再敲鼓都破啦,大老爺著你上堂吶。“
那少女哼了一聲,將鼓槌一扔,胸前一束長髮往肩後一拋,抬頭看看那副“莫尋仇莫負氣莫聽教唆到此地費心費力費錢就勝人終累己,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時世做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難欺天。”的長聯,雙手往腰後一背,氣宇軒昂地便跨進門去。
這少女步子悠長,進大門,經賦稅房、儀門、六部房,直趨大廳,腳下健步如飛,那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