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又憑著機敏的身法閃過四柄交叉下擊的彎刀,居然還忙裡偷閒往摺子渝這邊看了一眼,見是一個一身玄衫,膚白如雪的美貌少女站在那兒,見了他們如此搏鬥稍一不慎就要血濺當場,居然不慌不忙,還在那兒從容地吃著東西,不由為之一詫。
他這一扭頭,摺子渝也看清了他的模樣,只見此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俊俏公子。他穿著一襲青衫,肩上還斜著繫了一個包裹,緊緊貼在身上。然而他攸進攸退,動作仍是如同鬼魅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那青衫公子只匆匆一瞥,分神不過剎那,兩柄彎刀便在如雷的叱喝聲中交剪而至,青衫秀士急退,手中長劍劍尖飄忽,發出“嗤嗤”的破空之聲,颯然點在一柄匹練般掠過的彎刀上,劍刃一彎,他已趁勢躍起。又避過了險之又險的一擊,當下不敢再分神旁顧,只是專心應敵。
摺子渝在一旁看著,只覺這青衫秀士不但身法怪異靈活,一手劍術也是出神入化,時不時的還要夾雜著幾招拳法、掌法,每每能出奇制勝。看起來,若論武功,這青衫秀士不但比自己高明,比那幾名吐蕃武士更是高明多多。
那些吐蕃武士論武功遠不及這青衫秀士,若是單打獨鬥,恐怕無一人是他五合之敵,然而他們的刀又快又狠,超卓的速度和力量,有我無敵的一味進攻,已經足以抵消招術技巧的殺傷力,況具他們人多勢眾,互相之間配合默契,這又抵消了那青衫秀士身法上的優勢,一時之間,雙方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這時,那青衫秀士一邊還擊閃躲。一邊向摺子渝所立的方向漸漸移動過來,摺子渝也不知道他是為敵所迫,還是有意為之,只不過她的背囊窩棚全都在這兒,要她就這麼赤手空拳地逃開她是不肯的。摺子渝只蹙了蹙眉,仍然一支拿著雞腿。一手拿著酒壺,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卻已暗暗提起了小心,免受池魚之災。那清衫公子的武學實在繁雜。劍招刁鑽,而且不時夾雜著拳掌腿法。有時又以竹杖劍使出幾招刀法來。刀勢凌厲,大有西域刀法的風格。不過他的武功雖然繁雜,卻是應用熟練,頗有詭奇莫測的威力,若不是這些吐蕃武士配合默契,又刀刀連環,不容他有半刻喘息,縱然人多勢從,也休想困得住他。
那青衫公子越退趟近,忽然,他大喝一聲,一揚袖子,只聽“嗤嗤”兩聲,竟自袖中射出兩枝袖弩,迎面迫來的兩個吐蕃武士措手不及。一人迎面中了一箭,大叫一聲,仰面便倒。另一個只來得及微微一側,弩箭正中肩頭。
青衫公子詭笑一聲,狸貓般一轉,一劍挑開雙刀,左腿飛旋而出,自一名吐蕃武士胸口一掠而過,那武士大叫一聲,衣衫裂開,鮮血四濺。原來這青衫公子靴底居然還藏了尖刃,真不知他渾身上下裝了多少武器,竟像刺猥一般,渾身是刺。
青衫公子這一出手傷敵,自己靈活機靈的身法便為之一滯,另外四個吐蕃武士齊齊大喝,四柄彎刀齊齊劈下,如同力劈華山,已然封鎖了他前左右三方所有的去路。刀光如電。勢若雷霆,而他後面,就是站在石下的摺子渝。
眼看這青衫秀士就要被三把刀分成六片,他的身子突然整個兒萎縮下去,整個人萎縮於地,如同小兒卑拜。他這一叩頭,背上“嗤”地一聲響,又是一枝背弩破衣而出,徒然射向當面之敵,逼得那人向後一退。與此同時,他的身子也像皮球般彈退過來,兩柄彎刀險之又險地貼著他的面門劈下。
這幾手動作說來漫長,實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青衫秀士迅之又迅地退到摺子渝身畔,忽然反掌一推,在摺子渝腰間推了一把,將她整個人都推了出去,藉此機會長身而起。挺劍撲向右翼一人。
摺子渝萬沒料到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用自己這無辜之人來替他擋刀,這一前撲,堪堪迎向左側兩人。有她擋住了吐蕃武士,那青衫秀士再無顧忌,橡身而進,手中劍毒龍一般直取那右側吐蕃武士的咽喉。
摺子渝又驚又怒,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卑鄙!”
可是當面兩個吐蕃武士手中的刀一刻不停,已然捲了過來,而且他們雖知這女子與那青衫秀士不是一夥,也絲毫根本沒有繞過她的意思,摺子渝嬌叱一聲,左手雞腿飛向一人面門,右手酒壺砸向另一人臉面。伸手一拔,腰間短劍便出了鞘,想也不想,便朝那酒液濺了滿臉,正掩面急退的吐蕃武士小腹刺去。
借摺子渝一擋之機,那青衫秀士又結果了一個吐蕃武士,轉回身來。便與摺子渝夾擊那幾個人。
“錚錚錚!”摺子渝連刺幾劍。逼退當面一個吐蕃武士,反手一劍。便刺向那青衫秀士的左肋,那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