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半百,但是身形矯捷的不像話的漢子用一種生硬的語氣說道:“小林,馬上帶他回京。良夫,你帶人去,把他的府邸徹底查抄一遍。
王繼恩終於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了,日本直!他們是官家身邊的人,殿前司日本直的侍衛,官家身邊殿前司馬軍的契丹直、吐渾直侍衛都是以一當十的馬上勇士,專門負責皇帝外巡時的安全,而日本直唯一的使命,就是為官家執行一些刺探、刺殺任務,官家……為什麼派他們來對付我?
***************Ir*Ir***********
岷山腳下,箭竹叢生。
一隻貓熊慢吞吞地嚼著竹葉,忽然,它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連忙伏下身子,用它那肥胖的身子所能使出的最快速庋向林區深處逃去,一路撞動竹林,一隻金絲猴兒牢牢抓著樹枝,從枝葉下探出了身子,鬼頭鬼腦地瞅了瞅,然後也飛快地逃走了。
草叢中,兩個人緩緩走來,在竹林邊站住了。其中一人看起來年紀還很輕,但是傷痕累累的甲冑,堅毅冷靜的眼神,卻使他看起來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另外一人三十出頭,貌不驚人,只有一雙眼睛非常有神,透出幾分狡黠和精明,肩上搭著一隻褡褳,看起來就像一個油滑的行商。二人對面而立,那位年輕的將軍道:“長安留守,當今齊王,請我揮師北上,前往關中?呵呵,這不是朝廷設的一傘圈套吧,請甕入君麼?”那行商模樣的人微微笑道:“是請君入甕,童將軍。”
年輕將領揉了揉鼻子道:“我書讀得少,就那麼…個意思吧,你明白就好。”
行商呵呵一笑:“童將軍真是個爽快人,胡喜兒就喜歡和將軍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方才所說的理由,童將軍只要稍稍留意京中情形,就該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哦?”童羽沉吟了一下,笑笑道:“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可我的兵都是蜀地百姓,讓他們背井離鄉的話,恐怕未必肯走呢。”
胡喜兒詭譎地一笑,說道:“如果是趙得柱做這順天大將軍的時候,的確未必能叫這些人心甘情忌地離開,但是……據我所知,將軍坐了這義軍頭把交椅之後,軍民分開,嚴肅軍紀,如今的義軍已是一支真正的軍隊,若說令出如山,也未必就做不到。”
他神色一正,又道:“將軍,實不相瞞,據我們收到的訊息,朝廷已經與復國開始議和了,議和一旦有了眉日,剿撫巴蜀的兵力必然大增,到那時候,將軍必然舉步維艱,如果現在就搶先一步,搶在朝廷重兵圍剿之前,跳出巴蜀,縱橫關中,以將軍大軍目前的實力,再有我們暗中提供財帛、情報,做到處處料敵機先,將軍豈非如魚如水、百戰百勝麼?
再者說,將軍揭杆而起,所為何來?大丈夫所謀,不過是功名前程、出人頭地罷了,如果將軍扶保了齊王,有朝一日齊王坐了天下,你就有從龍之功,開國功臣,位高爵顯,福廕子孫,這樣的機會,你願意放過嗎?”
童羽雙眼徽躍一眯,問道:“如果真的官兵圍剿,別無出路,你就不怕我將你們的秘密告訴朝廷,以此謀個一官半職嗎?”
胡喜兒狡黠地笑道:“你不會的,摻和到宮闈之秘,皇室醜聞之中,不會有好下場的。再者說,就算你說了,我們也不會承認,你有任何證據嗎?至於官家的猜忌,那就更無所謂了,齊王目前的處境已經夠兇險的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若非形勢險惡,我們也不會找上童將軍你。將軍說,對麼?”
“那麼,我又如何相信你的誠意呢?”
胡喜兒道:“很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向將軍提供必要的糧食、軍械、冬衣、藥材,將軍北上之時,沿途城池的軍力部署、戍守將領、武備軍械,兵馬調動,各個方面的情報,我也會及時提供給你,將軍總不會異想天開,認為朝廷會用這種!敵之沽來剿匪吧?”
童羽低下頭,在草叢中慢慢地踱起了步子,整編軍隊,建基於深山,這都是楊浩密密囑咐他做的,楊浩的計劃是河西和談,在這個過程中巴罱會起到重要作用,一旦和談成功,巴蜀將要承受的壓力將要成倍增加,有鑑於此,楊浩才提前囑咐他做好必要的準備,並且已經警告他,到時候可能迎來十分沉重的打擊,處境將非常艱難,或許義軍將全部撤入深山進行遊擊戰。如果……,有一條更好的出路,是不是還應該堅持原來的計劃呢?
胡喜兒並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兒看著,童羽想了許久許久,緩緩抬頭來:“胡先生,這件事我還需要同幾個心腹好好商量一下才能決定●是否一一一一一一”
胡喜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