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取隴右;第三步,待兵精良足,國力充沛,再復而稱帝。其中提到謀取隴右時,你們都提出過宋國必然予以干涉,而朕說過,到時候必有辦法使得宋國無暇他顧,使我從容謀取隴右,是麼?”
饒是丁承宗智計百出,种放謀略長遠,楊浩說到這個份上,他們還是想不通這和眼下發生在豐臺山的戰事有何關聯,不過二人聽楊浩此時提起這件事,便知道兩者間必有自己尚未看透的一個關鍵聯絡,是以只是點了點頭,屏住呼息聽楊浩繼續說下去。
楊浩道:“隴右目下是無主之地,党項、吐蕃、回紇與漢人散居其間,對宋國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七乙宋國眼下還能容忍它的存在,我們取河西走廊宋國鞭長莫及,管也管不得,可要是我們想吞併隴右,宋萬無坐視之理。
能讓宋國不插手隴右之爭的,當今天下,除了遼國,誰有這個力量?”
种放和丁承宗越聽越迷糊,种放忍不住苦笑道:“聖上這麼說,臣是愈發地不明白了,既然聖上認為當今天下能阻止宋國插手隴右的只有遼國,那我們更應該和遼國建立密切關係才是,怎麼反要與遼國動兵呢?”
楊浩嘆了口氣道:“兩位,如果我們與遼國建立密切關係,聯手扼制宋國崛起,那麼我們出兵奪取隴右的時候,遼國會發兵直取汴梁,與宋國發動全面戰爭,從而為我們爭取機會麼?”丁承宗和种放想都沒想,立即搖頭道:“不會。”
楊浩又道:“那麼,如果朕向遼國稱臣,以遼帝為父皇帝,自稱兒皇帝,將為夏國為遼國附庸,遼國肯為我們出兵,傾其國力,正面承受大宋數十萬精銳禁軍的強大壓力,助我們奪取隴右麼?”
种放和丁承宗又搖了搖頭,丁承宗苦笑道:“怎麼可能?如果遼國的實力足夠強大,又能像控制漢國一樣控制我夏國,那麼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命我們與其一同出兵討伐宋國,先驅使我們為其所用,最後再傾其精銳謀奪宋國江山。”
楊浩笑道:“這就走了,既然我越巴結它,對我越不利,那我為什麼要巴結它?”
种放蹙眉道:“聖上,恕臣愚鈍,臣還是不明白,就算如此「難道我們與遼交惡,它反而會幫助我們牽制宋軍,使我從容謀取隴右麼?”楊浩一臉從容,笑得天官賜福一般,頷首道:“正是。”
种放和丁承宗聽了同時進入夢遊狀態,面容呆滯,眼神連焦距都沒有了。
楊浩一看自己的左膀右臂馬上就要抓狂,想想許多大事都要依賴他們去做,一些最機密的策略雖然出於保密日的,不能讓所有的官員都提拼了解,但是如果連他們兩個也一直矇在鼓裡的話,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就會逐級影響他們的一級級下屬。
如果自己的這個帝國是一個已經發展成熟的帝國也罷了,可是現在剛剛成立,還談不上什麼根基,那樣的話難保不會出現預料不到的內部危機,所以仔細地想了想,決定把自己的打算,提前向這兩個股肱之臣透露一番,讓他們做到心中有數。
想到這裡,楊浩便帶著他們離開了朝堂,楊浩匆匆稱帝,其實不過是建了國號,稱了皇帝,因陋就簡,沒有時間也沒有足夠的財務鋪張,具體的東西沒有什麼大多改變,所謂金殷也就是原來的節堂,節帥府也只是改稱了皇宮,其實裡面全無變化。
楊浩引著二人離開朝堂,回到自己府中,到了書房中坐下,待人送上茶水,關上房門,這才推心置腹地說道:“遼國雖然強大,卻因為內部連年的叛亂而元氣大傷,Q下正處於休養歇息的階段,就算許給他們十成的好處,他們也不會南下中原的,更不會因為我們而南下。
相反,宋國以十年功夫,滅荊、湖、蜀、南漢、唐、北漢,吞莽吳越,氣勢如虹,劍鋒所至,勢如破竹,迄今未逢一敗,若說野心,現在宋國遠大於遼國。目下,遼國無南侵之意,而宋卻自立國之日起,就虎視眈眈,覬覦幽雲,如果說現在有哪個國家會主動挑起戰爭,入侵他國,必是宋國無疑。”
楊浩這話說的十分篤定,事實上也是如此。契丹人當時是外族人,於是在中原漢人傳下的小說、傳記中,都把契丹人建立的遼國描述的極具侵略性,野蠻、兇悍,卻有意無意地虛化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被視為正朔傳統的宋國,才是當時最富有侵略性的國家。
中原各國並沒有哪個有那個實力和野心挑釁宋國,而它們都是被宋國發兵消滅的,不管是宋國也罷,遼國也罷,不管是打得如何冠冕堂皇的旗號,其實質都不過是一個帝國侵略、征服,擴大疆域的戰爭。遼國固然民風剽悍,而且宋國立國時,遼國就已是一個疆域龐大實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