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眼神一黯。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壁宿心中一熱。一把抓住她的手,慨然說道:“沒關係,就算你是啞的也沒關係。我喜歡了你,就是喜歡了你。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沒對我說過話,我還不是一樣喜歡了你?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話,我這人話很多的,以後我一個人說,我說你聽。家裡也不會有片刻清靜的,你跟我去還俗好不好?跟我走,做我的娘子。我是真心的,我可不是歹人。我”我實際上可是朝中大臣的僚屬。身家清白、前途遠大的”
那小尼姑被他抓住了手,窘得臉蛋跟一塊大紅布似的,她掙了兩下沒有掙開,便不再掙扎,只是不斷地搖頭,壁宿急切的道:“告訴我啊,你願意做我的娘子嗎?如果你願意,我就去找住持大師給你贖身,,啊!不是。還俗,佛祖作證,點頭不算搖頭算,你願意做我的娘子嗎?”
小尼姑窘的直縮身子,不斷地搖頭,壁宿道:“你搖頭?那就是答應了,我們走!”
小尼姑使勁搖搖頭,一下子回過味兒來,連忙又點點頭。
“你點頭?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小尼姑單純可愛。一聽他問,連忙很堅決也很自然地搖搖頭,壁宿便笑道:“那就是答應了?那我們走,住持要是不放,我們就私奔!你你是我頭一次動心的女孩!”
壁宿厚顏無恥地道,他以前勾搭過的大戶人家的少*婦、千金們著實不少。哄騙婦人的甜言蜜語也不匿缺,可是不知怎地,對著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他以前那些偷香竊玉的伎倆一樣也使不出來,可是卻也尤顯他情意的真切。
聽他這麼一說,那小尼姑不點義也不搖頭了,她明亮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漲紅的臉蛋突然褪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起來。壁宿不曾注意,扯起她手腕就走。猛一轉身,壁宿也嚇了一跳,只見他面前齊刷刷地站了四排尼姑。老尼姑中尼姑小尼姑,高矮胖瘦美黑白都有,全都唬著一張臉看著他。
壁宿怪叫道:“怎麼你們尼姑走路真的不踩螞蟻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半夜晃出來要嚇死人的啊。”
當先一個高大黑胖的尼姑森然喝道:“大膽狂徒,女扮男裝”咳!男扮女裝闖入尼庵,你要做什麼?”
“我,奴家”我,”爺爺是來找我家娘子的,你們要怎麼樣?”壁宿耍起無賴來。
那胖大尼姑二話不說,怒目圓睜,揮起手來,只聽“嗚”地一聲怪響,握在她手中的一串沉重的念珠便拍在壁宿腦袋上,壁宿被拍得一個趔趄,腦袋上當即就腫起一串包來,他怪叫道:“好大的手勁,你一個出家人,怎麼可以出,”
“嗚!”那念珠也不知使什麼繩子串的,居然沒斷,胖大尼姑搶起念珠又向他打來,同時大聲喝道:“你這潑皮,居然男扮女裝入我尼庵。誘拐貧尼的徒弟,來人吶,給我拿下這大膽狂徒,送官法辦。”
一群尼姑蜂擁而上,壁宿一看這架勢立即抱頭鼠竄。摞下一句場面話道:“爺爺不打女人,要不然叫你們好看。俊俏小尼姑,你不要怕,我還會回來的。早晚要你做了我的親親小娘子,其喲,誰拿磚頭丟我,”
那些尼姑不依不饒,一直追出寺院,在她們呼喊之下,又有許多百姓出來相助,接下來就是當日楊浩在街頭所見了,壁宿走投無路,便施展提縱術躍上房去。這一下坐實了飛賊的稱號,卻也逃之夭夭了。
此後壁宿再想進入寺院去見那小尼姑卻不容易了,靜心庵對來往的香客都加強了注意,他想冒充女人已是不成了,於是壁宿只好做回老本行,每天晚上偷偷潛入尼庵,隱在暗處看那小尼姑。
幾天的觀察下來,從那些尼姑們的談話中壁宿瞭解到,這個小尼姑法號靜水月。正是聽了這個三個字的法號,他才在剃度那天異想天開,想要寶鏡大師給他取三個字的法號,以便與這小尼姑相配。
靜水月無父無母,個棄嬰,自幼被尼庵收養,九歲時生了一場大病壞了嗓子。所以啞而不聾。因為她不能說話,在寺廟中擔不了什麼差事,做功課時也不需要她去唱經,所以只在佛庵中灑掃、做飯,做些雜事。
那個高大肥胖的尼姑,就是靜心庵的住持寶月,就是她當年化緣的時候撿到了水月這個女嬰,她是靜水月的師傅,對她卻情同母女,所以當日見壁宿鬼鬼祟祟潛入尼庵,男扮女裝誘拐靜水月,這才火冒三丈,硬生生把他打了出去。
壁宿每天悄悄躲在牆角里、蹲在房樑上,窺看那小尼姑打水、灑掃、縫衣、做飯、抄經、微笑”,
不知不覺間。靜水月的一顰一笑、一點一滴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