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邊棧道,一路欣賞著詣酒江水,楊浩一行人過了“行吟橋”便到了建於東吳時期的“廣濟寺”遊賞一番,獻了香火,四人又到“蛾眉亭”飲茶。
“蛾眉亭”據險而臨深,憑高而望遠,景色秀麗。亭前左前方臨江之處,是一塊平坦巨石,稱為聯璧臺,此石嵌在蔥鬱徒硝的絕壁上,伸向江中,險峻異常。傳說李白就是在這裡跳江捉月,一命嗚呼的。
楊浩等人亭中閒坐一陣,便沿亭而行,準備離開採石礬,行至半途山徑,正有一個僧人提水上來,那僧人氣喘吁吁地網停下歇息,就見楊浩一行人走下來,前方几名兵士一路驅趕行人讓路,路人都紛紛走避到徑旁草地上去,山坡徒滑,那僧人提著水,穿一雙麻鞋站到碎石草地上去便有些吃力,楊浩見了便喚道:“此路人人行得,莫要為我們擾了他人遊興。”
那兵士耀武揚威正在呼喝,沒有聽到楊浩的勸阻,皇甫繼勳立即叫道:“沒聽到楊左使的吩咐備,不要驅趕他們了,路徑雖窄,我們還走得。”
那麻衣僧人正要避向路邊,聽了聲音便停下腳步,目光向他們微微一轉,站住了身子。楊浩行至他身旁時。這僧人忽然稽首微笑道:“貧僧聽那位將軍呼喚大人為左使,卻不知大人這左使,是哪一處衙門裡的職司?”
楊浩略略打量了他一眼,見這僧人三十五六歲年紀,臉有些黑瘦,雙眼卻很有神,便駐足笑道:“和尚走出家人,也對俗家的官職感興趣嗎?”
那僧人笑道:“貧僧對朝廷官制略知一二,這左使的官職,貧僧從未聽過,所以有些好奇。”
一旁夜羽便道:“這位是宋國鴻驢寺左卿楊浩楊大人,欽奉天命,宣撫江南,是以尊稱為左使,你這和尚是廣濟寺的僧人麼?寺中自有一口“赤烏井”何以卻來山下取水?”
“哦?原來是宋國的官人,那就難怪了。”
那僧人目光在楊浩身。微笑著又向夜羽稽首道:“貧僧名秀才,屢試不第,心灰意識。這才自行削髮為僧,因不是“廣濟寺。中僧侶,又無座師,不能在此處掛單,是以只能在山上結廬而居。這水也只好自行去山下取。”
皇甫繼勳笑道:“原來是個野和尚,廟不曾有,那你連法號也是沒有的了,你既無座師,又無高僧為你剃度,這也算走出家?”
那僧人又膘了楊浩一眼,微笑道:“出家人修行的是一顆佛心,是否有高僧剃度又有何妨?披了瑙衣的未必便走出家人,沒,波飛的也未必不走出千法號,貧僧倒是為自只取生可號,叫做”若冰!”
皇甫繼勳仰天大笑:“哈哈,若冰和尚,你要和本將軍打禪機麼?本將軍可沒有這個閒情雅興,讓開讓開,本將軍要回金陵,去欣賞你這和尚萬萬欣賞不得的山水去了,哈哈
若冰和尚微笑著往旁邊閃了閃,皇存繼勳便大搖大擺地走下山委,楊浩行至若冰和尚身旁時,忽地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投注在自己身上,走出幾步路,楊浩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那僧人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似的,他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那僧人還立在原地,目光正投注在自己身上,見他回頭。那和尚並不移開目光,只是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便雙手合什。微笑著向他一拜,
楊浩微一躊躇,夜羽已趕到身旁,殷勤說道:“左使請慢行,山路徒峭,千萬小心
楊浩無暇多想。只得轉身走路,走到矮山下時,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只見那個僧人還立在半山腰上,遠遠地眺望著他
一個念頭不由浮上了楊浩的心頭:“這咋。若冰和尚,一定有些古怪!”
頭髮一綹綹地落,最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顆鎧亮的光頭,一隻大手便按在這光頭上,伸手撫挲光頭的,是一個慈局善目,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
“阿彌託佛。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雞鳴寺弟子了。不管做人還是參禪,都要有德有行。德,可以洗滌你的雜念,濾清你的本心,不使你迷路在茫茫苦海之中。而行,則是秉持著德。去行善舉、做善事,積功德,方成正果。的大自在。老衲為你剃度,你便是老衲的弟子,依著輩份,你是我雞鳴寺德字輩弟子,老衲便賜你法號”德行,你須謹記老衲的教誨,知道麼?”
“德行謹遵師尊教誨!”
那顆佛光普照般的大光頭深深跪了下去,叩在兩掌攤開、掌心向上的蒲團上。態度極其虔誠,不過說出來的話就有點不上道了:“不過,師傅啊,法號只能是兩個字的麼,就不能三個字嗎?”
“呵呵,那倒不是,法號怎麼取,都由得各位座師。只不過自古以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