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貴方巡邏人員服裝沒有明顯標誌,才導致了這次不幸的發生,對貴國死難將士,我們致以最誠摯的哀悼,並保證儘快將這些英靈的遺骸歸還貴國,讓他們落葉歸根。
藉此機會,我們也請求貴國政府能夠本著和平友好、共同發展的宗旨,從兩國長遠利益出發,嚴厲打擊日益猖檄的馬匪,避免類似不幸的再次發生…………
楊浩唇槍舌劍,明嘲暗諷,趙匡胤把信又看了一遍,看得眉毛亂跳,蘇後忍不住一拍桌子,放聲大笑,宋皇后奇道:“這封國書很有趣麼,官家很少這般暢快大笑了。”
趙匡胤忍俊不禁地笑道:“這個楊浩,真是一個妙人兒,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鴻驢寺的人寫得出那些統兵將帥才具備的豪邁血氣。”
“楊浩,又是楊浩?”永慶公主滴溜溜一轉眼珠,好奇地道:“那楊大棒槌說甚麼了?”
“永慶,一個女孩兒家,又是一國公主,說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宋皇后馬上責備了她一句。
趙匡胤笑道:“說的很有趣,很有趣,尤其是這最後一段:,我主以德綏天下,天下歸心;以武掃中原,所向披靡。以此英明之主、虎賁之師,使之眾戰,誰能御之?使之攻城,何城不克?哈哈,逞一句是從哪本古書上扒下來的來著?唔,有些忘記了,不卜……,改得妙,改得妙,可比他那不倫不類的《出師表》強多了。”
永慶公主俊俏地翻了個白眼兒,撇嘴道:“我當他說了什麼,原來時大拍馬屁,拍得爹爹龍顏大悅。”
趙匡胤橫了她一眼,復又展顏笑道:“我還沒說完呢,下面一句更加精彩:我主寬厚仁德,素與貴國皇帝友好,希望貴國皇帝能夠平心靜氣地解決這樁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誰若把我主當敵人,我主則必是他最稱職的敵人!妙啊,妙啊……”,
宋皇后抿嘴輕笑,嫣然道:“,誰若把我主當敵人,我主則必是他最稱職的敵人”原來是這句話搔到了官家的癢處,說的實是有理,官家雄才大略,一代英主,誰敢視我官家為敵,官家自當成為他最不敢忽視的強敵,呵爾…………,
趙匡胤在房中踱步半晌,忽地停下身子向門口招呼道:“張德鈞,傳旨,令鴻驢左卿使楊浩速來見駕。”
楊浩來了,進皇宮,入內廷,站在福寧殿的御堂上。
趙匡胤疑惑地看著楊浩,楊浩一身嶄新的官袍,規規矩矩站在那兒,倒也沒有什麼不妥,只匙……,他手裡捧著的是什麼玩意兒?半尺多寬,一尺多長,像個官員們見君時記事用的劣板,可是大了不少,又不太像……
趙匡胤忍不住問道:“楊卿,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楊浩畢恭畢敬地道:“回官家,臣手裡拿的是籠板。”
趙匡胤一窒:“你的籠板,怎麼比常見的籠板大了這麼多?”
“回官家,臣…………楊浩很忸怩地道:“朝臣們議事,咬文嚼字的過於生僻,臣記不住,而且……臣寫的字比較大,籠板太小了的話……記不下……”
趙匡胤差點沒憋住,忍了忍笑,才滿面春風地掂了拈手上那封國書,問道:“楊浩,這封國書是你草擬的?”
楊浩愕然道:“臣是擬了叫寸國書,本想明日朝會再奏請陛下御覽,怎麼……現在就到了官家的御書案前?”
趙匡胤也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其中原由,他微微一笑,對臣下們之間的這種小伎倆也不說破,只道:“聯看過了,寫的很好,不過,作為國書,措詞造句未免太不雅觀,你原還打算請人修飾一番的麼?”
楊浩道:“回官家,臣沒有這個意思,臣也知道,自己筆墨粗淺,寫出來的東西太過直白,可是也得看它是給誰看的,詩詞佐酒,那是咱們漢人文官的嗜好,臣久居北地,素知北人豪爽,這樣說才合他們的脾氣,若是修飾的文謅謅的,那就太雅了,也失了味道。”
“唔,有道理……”趙匡胤笑容可掬地睨了他一眼,此人不學而有術,果然有才,且不說最後那句馬屁拍得這位戰功赫赫的馬上皇帝飄飄欲仙,這封國書中綿裡藏針處也是大合他的脾胃。比如國書中特意提到了北漢之戰,契丹出兵為北漢解圍,兩國君主正面交鋒的事情,就絕非東拉西扯,無的放矢。
那場戰役雖然是宋軍後撤,契丹追擊,但是宋軍是基本完成了戰略標後主動撤退,他們不但成功地把北漢居民遷到了宋境,而且尾隨而來的契丹人也吃了大虧。你們北人不是說,如果處理結果不能令你們滿意,就要派兵來攻麼,就算你們的皇后陛下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