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灶王爺的待遇,平時貼牆上燻得跟小鬼兒似的也沒人想得起來他,等到臘月二十三上天言好事的那一天,他就突然變成一家之主了。問題是,灶王爺有臘月二十三,他呢?
此刻,吳越的秘使剛剛渡過長江,帶了十罈子“海產”,可人家的行賄物件是宰相趙普;庸國正在準備國書、挑選美人和珠寶,可人家的進獻物件是趙匡胤;也別說,很少遣使來朝的契丹此刻派了一位氣勢洶洶的信使,攜帶著御前女官羅冬兒措辭強硬的一封外交國書正風塵僕僕奔汴梁而來,開國男爵楊左使若是有閒功夫,倒能和她打打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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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黑材料
早朝一散,趙光義便拂袖而去,連話也沒和楊浩多說一句,直到回了南衙,在清心樓中坐定,這才餘怒未息地罵了一句:“這個蠢材,備作主張,也不與我商量一下。
去鴻臚寺?去鴻臚寺那種地方混吃等死麼?虧得本王如此栽培,真是不成器!”
宋琪訝然道:“王爺今日上朝不是楊院使請功麼,這是何人惹得王爺大怒?”
“還不就是那個楊浩!”趙光義憤然道:“就算禁軍進不去,也可安排個重要的職司,他可倒好,也不知是受了何人蠱惑,居然主動要求去鴻臚寺做官。進了鴻臚寺,早晚磨去稜角,把他變成一個油滑無為的胥吏,唉!這個人算是廢了,枉費本王一番心血。”
宋琪聽了也不覺發怔,喃喃自語道:“這人時而聰明、時而蠢笨,真是叫人難以琢磨,那……今晚王爺為他召開的慶功宴還有必要麼?”
趙光義苦笑一聲,搖頭道:“宴會還是要開的,哪怕他沒有一點用處了,這功夫也得做足了,不管怎麼說,他是升官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南衙的人,如果冷冷清清的無人相賀,我南衙面上也不好看○再說一r…r一”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等這蠢貨明白鴻臚寺是個什麼衙門,就會抹轉身來求我把他調走了,到時候,這個人還是有用處的。”
宋琪見趙光義悶悶不樂,忙挑些高興的事兒說,對他笑道:“王爺,唐威在小西湖已督造出了一批戰艦,我朝水軍戰力不及唐國,在戰艦上就得多下功夫,唐威僱來大批能工巧匠,所造的戰船各具妙用,下官今日去看過了,有一種專門用來焚燒對方鉅艦的小船,船頭裝有鐵製尖刺,釘入對方船體便萬難以撓鉤撐杆推開,這時候檄開船體上的楔木,後半載船兒就可以變成一條獨立的小船,使那操船放火的兵士可以原路逃回,真是獨具匠心,這些各具奇用的大小戰艦一旦使用,對我水軍必然大大有利。”
趙光義聽了果然轉嗔為喜:“哼!趙普不想讓我沾禁軍的邊,嘿嘿,不沾軍隊的邊兒我也照樣能立軍功。唐威這人確實能幹,今晚設宴把他也請來吧,這些富可敵國的豪紳巨賈肯為本王效力,圖的就是有一個親近,傍一個靠山,倒不可冷落了他。”
“是,下年遵命。”
當晚在“千金一笑樓”設宴,南衙的功曹以上級別官員全部參加,又邀請了許多士紳名流,給足了楊浩面子。這個勢,還是要造的,因為今天的朝會,並不是王相之間這場爭端的終結,而是矛盾全面爆發的開始^“老夫容忍他十年,如今……是該動手的時候了!”趙普環顧左右一眾心腹,沉聲說道。
“是的!”一個青袍士子頷首贊同:“皇長子已長大成*人,封皇長子為王,遣皇長子代天巡狩,今日朝會又讓皇長子德昭任禁軍殿前司都虞候,官家的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兄終弟及,畢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如今皇長子已然成*人,而且顯露了他的才幹,官家這番舉動,已是明白的告訴我們,他要立儲了,而這皇儲……不是皇弟,而是皇子!”
眾幕僚摩拳擦掌,一臉振奮,只有坐在趙普下首的一個皓首夫子撫須不語,趙普向他微微一瞟,問道:“郭翁以為如何?”
這皓首夫子姓郭名永,與慕容求醉同是相府幕僚中趙普最為倚重的左右手,此刻慕容求醉不在京師,趙普便問起他的意思。
郭永捻著鬍鬚,蹙緊眉頭苦苦思索半晌,方沉沉說道:“相公,諸位,官家或有培植魏王之意,卻未必有扳倒晉王之心吶,晉王苦心經營開封多年,他的潛勢力著實不小,要扳倒這棵大樹,未必是那麼容易的事,尤其是……官家有沒有這個心?如果官家不想動他,那咱們傾力一擊,徒然暴露咱們的實力,引起官家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