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述了一遍,令那侍衛回去報信,自己則與馬頻緊隨其後。楊浩不止是她傾心的男子,也是她所效忠的君王,竹韻從未忘記自己的職責,這時怎會離他左右。
東門外,拓拔昊風帶著訓練有素的宮衛軍早已列陣整齊,他不知道楊浩急急傳令所為何為,合過了調兵虎符分毫不差,他立即調齊所部在東門列陣相候,楊浩一到二話不說,立即下令隨他急赴鹽州,拓拔昊風一頭霧水,可是眼見楊浩面沉似水,目若噴火,卻也不敢相問,只得隨之急行。
王宮裡,永慶公主和女英對面相坐。
她認得女英,父皇在時,女英每月進宮朝覲皇后,她時常相伴於宋皇后身旁,別的貴婦她或許不認得,可是對江南第一才女加美女、姐妹皆皇后,今為亡國奴的小周後,又豈能沒有一些好奇。只要見過了她國色天香的容顏,又豈會記不住她?
只是那時的女英雖姿色婉媚,卻是容顏憔悴,眸光黯淡,常懷悽戚之意,而現在的她容光煥發,那種滿足、愉悅、歡喜的味道,根本就是掩不住的。而且她並沒有孩子,現在……
看著繞她膝下的一雙可愛的寶寶,想起她已葬身大海的傳說,永慶公主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該說些甚麼好了。
※※※※※奈※※※※※落※※※※※※紅※※※※※塵※※※※※
“你這樣逃來逃去,逃得掉麼?”
看著傷勢未愈,一瘸一拐的李繼筠像困獸般在房中走來走去,摺子渝縛著雙手,坐在氈毯上,冷冷地問道。
氈毯上血跡未乾,那是氈帳主人流下的鮮血,這是一個小部落,剛剛被逃逸至此的呼延傲博一行人鳩佔鵲巢。每日輾轉奔波,逃避著西夏軍的追擊,李繼筠根本無暇好好將養身體,再加上到處流竄,槍棒藥早已用光,李繼筠雖然體魄強健,卻也飽受創傷之苦。
李繼筠冷笑一聲道:“還有人比我更熟悉這河西山川地理的形勢麼?打不過,要逃,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截住我的。”
摺子渝道:“你如今不過是一隻喪家之大,就像今天這樣,劫掠些一些小部落,根本無法補充你數萬兵馬的需要,天寒地凍,大雪茫茫,你早晚要被人拖垮的。更何況,呼延傲博雖已重傷,卻仍控制著全軍,依我看,他對你可做不到言聽計從。”
李繼筠獰笑道:“你這麼說,是要激我殺你麼?哼!沒那麼容易,有辦法的,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等著瞧吧!”
李繼筠說罷,一瘸一拐地去了。摺子渝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那日,摺子渝落入李繼筠之手,李繼筠問起她的身份,摺子渝只在心中電光火石般略做計較,便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如果她隨便捏造一個身份,那對李繼筠便毫無價值,她唯一的下場就只有被亂刀所為肉泥,而且在此之前還極有可能被一眾匪兵凌辱清白。
摺子渝個性堅強,她會盡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智慧為自己營造一線生機,即便真的無可抵抗,她的選擇也會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必報此仇方才甘心。即便是最令人絕望的地境,她也做不出嚼舌自盡以保清白的小兒女姿態,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摺子渝的身份,果然暫時保證了她的安全,對於折御勳和楊浩之間的種種糾葛,李繼筠,,一清二楚,“而摺子渝也在他面前露出了對楊浩的怨恨和委曲,李繼筠也全盤相信了。楊浩與摺子渝之間的感情故事流傳甚廣,可是如今楊浩已有五位王妃,這位折姑娘已逾雙十年華,猶未入得楊浩宮門,若不是由於如今在民間流傳甚廣的那些原因,兩人怎麼可能如此始終沒有結合?再加上摺子渝此時一身落魄,風霜滿面,對摺家遭遇的窘境,李繼筠更相信了七八分,他以為奇貨可居,摺子渝或有大用,又怎肯害她性命。待到呼延傲博醒來,獲悉摺子渝的身份,便也同意了李繼筠的選擇。
不過李繼筠建議以摺子渝的性命為質,脅迫西夏軍讓開一條生路,卻被呼延傲博一口拒絕了。呼延傲博此人,一生征戰無數,勝多敗少,養成了狂妄自大、目無餘子的性子,哪怕是眼下大敗,他也不肯自認就此失卻返回隴右的機會,以一個女人來脅迫對方讓路,在他看來那是奇恥大辱,即便能逃回隴右,從此也無顏在天下英雄面前抬起頭來。在他眼中,一世英名較之生死還要重要。
李繼筠掌握的情報中,楊浩對摺子渝仍然是深愛不渝的,這也正常,人人都知道楊浩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連夜落訖的七王妃他都垂涎三尺,豈能不好女色?任誰見了摺子渝這樣的麗色,也相信楊浩不會對她情斷義絕。只不過,在江山和美人之間,楊浩顯然是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