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得位再是不正,也早已成了夏州實際上的主人,趙光義肯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流浪老人與李光睿這個實際上的西域霸主反目才怪。
不過為了讓契丹方面作出楊浩是他的心腹,是得了他的授意,為大宋在西域擴張勢力的錯誤判斷,他不能對楊浩這番舉動做出絲毫詰難,甚至不能公開做出支援夏州李光睿的態度,趙光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奏章留中不發,並透過巧妙的手段把自己的反應透露給夏州李光睿在汴京的人知道。李光睿知道這個訊息的時間恐怕比他還早,但他必須做出一個姿態,讓李光睿知道他的立場,從而毫無顧忌地掀起戰火,讓狼煙瀰漫整個西北。
西北局勢糜爛至此,已經有些脫離了他的掌控,本來就夠他煩心的了,汴梁城中也是不得安寧。他最疼愛的兒子始終對他疑心重重,至今仍執迷不悟,深中那些忠孝仁義的腐毒。這個孽障,老子坐了江山,這皇帝早晚不還是你的?自己的老子不來相幫,卻整日糾纏於他大伯的暴死之謎,我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混帳兒子。
辦光義越想臉色越陰沉,就在這時“噹噹噹……”,一陣悠揚的鐘聲和空靈的木魚聲傳進他的耳朵,滿腹煩惱的趙光義抬頭望去,只見侄女兒雙手合什,一頭青絲已然落盡,頭頂烙了六個香疤。她輕輕站起,披上灰色的餾衣,戴上僧得,接過念珠,低眉斂目,和光同塵,在那木魚聲、鐘聲和嫋嫋的香菸裡,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