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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鎮靜自若地道:“是啊,松木香氣。”

摺子渝看了看立在帳中的那根大原木,為之釋然,便在帳中氈毯上盤膝坐下,凝目看向楊浩,黛眉微蹙道:“太尉,為何這兩日令惟正只做佯攻呢?雖說守軍守的嚴密,我軍人馬又遠不及契丹兵力,不過憑著我們的攻城器械,如果這座城能

拿下來,十有**破城方向就在我們這一方。如今驟然停止攻擊,雖說我軍能夠得到休整,可城中守軍也可以趁機加固修整損毀的城牆,回頭再做攻擊,恐怕難度會更大……”

楊浩微笑著在她對面坐下,順手給她沏了杯茶,放在她身前小几案上,說道:“這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蘆州人馬,已經禁不起更大的損耗了。與其力敵,不如智取,這幾天我不斷向城中施放各種傳單,希望能夠起到作用,一旦城中的民壯、原銀州士卒,與契丹叛軍三者之間瓦解,那我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功。堡壘,從內部瓦解,才易攻破的。”

摺子渝沉吟道:“從內部著手……固然損失最小。可是,如今我的,隨風”你的,飛羽”都與城中內線失去了聯絡,如果不能與銀州軍和銀州民壯取得聯絡,或招攬、或收買,談些條件、給予承諾,僅憑几紙傳單就指望他們背棄慶王獻城投降,談何容易?”

楊浩道:“這我知道,所以……我才從蘆州調,飛羽,的人來,哪怕會出一些代價,也要讓他們之中一些人混進城去。前兩天從銀州城中逃出來的大戶那兒,我已經瞭解了一些城中情形,只要我的人能潛進城去,與銀州兵和民壯兵取得聯絡,就能對症下藥,他們能有什麼要求?不過是封官許願,保其平安,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一旦事成,這座銀州城就很難守得住了。”

摺子渝蹙眉沉思片刻,抬頭問道:“要不要……我們,隨風,派人相助,我那邊也有一些奇人異士,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楊浩趕緊道:“不芯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都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摺子渝輕輕嘆息一聲道:“說什麼感激,蘆州上下,數萬軍民,都要倚賴著你,此戰冉敗,關乎重大,如今久攻不克,我真是擔心,如果首戰失利,鎩羽而歸,你該如何是好。”

楊浩心頭一熱,一把攥住她的雙手,感激地道:“子渝…………”

摺子渝掙了一把沒有掙脫,便不再撫拒,任他握著自己雙手,幽幽地道:“你別誤會,蘆州與我府州,如今已是禍福與共的同盟,所以我才……,至於你我之間……,唉,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不再怨你,可也……不可能再做他想……”

“為什麼不能?你說我無恥也好、貪心也罷,我現在就是不想放開你,子渝,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你嫁了別人……”

“那又怎樣?”

摺子渝咬著一線紅唇,慢慢揚起眉毛,眼波亮晶晶的:“我既已離開,難道還能回頭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嫁給你,做楊家的五娘??”

楊浩呆住,久久不發一語。眼前是第一個令他心動過的女人,兩個人情怨糾纏直至今日,愛恨情仇已如一團亂麻,再也理不清了,他舍不下子渝,卻又情怯不已。他能怎麼說?如果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要她嫁給自己,理直氣壯、一腔霸道。可他不是,一想到自己的四房夫人,他還如何啟齒?

楊浩的雙手慢慢鬆開,摺子渝眼中的光芒也漸漸黯淡下去,她輕輕一笑,抽回自己的雙手,淡淡地道:“大敵當前,不要多想了,我們就依太尉所言,看看能否從城中守軍處做做手腳,如果不成,咱們再發動強攻,太尉,子持……,告辭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楊浩默默地坐在那兒,心中空空落落。

帳中那根立柱的花紋產生了一些變化,像是人眼花時看向物體產生的扭曲線條,那變化的線條不斷向下滑動,忽然一斂,竹韻姑娘就俏生生地出現在那兒。

“這柱子砍得也太勻溜了吧?又這麼粗,本姑娘抱著這根柱子,連個搭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累得我手痠腿軟,幸好你們沒談太久,要不然可真撐不住了。”

楊浩仍舊沉默不語,竹韻輕哼一聲道:“太尉大人有時聰明絕頂,有時笨得像豬!”

楊浩茫然道:“我怎麼笨了?”

竹韻活動著手腳,慢慢向他走近:“看折姑娘方才那副模樣,分明是想要得到你的一句承諾,我敢打賭,只要你說中了她的心意,你要她馬上嫁給你她都肯的,可你偏偏退縮起來,換了我,對你這麼一個沒膽的廢物,也要一走了之了,肯理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