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振寧淡笑,狐王,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一頭銀髮,杏眼含威,看去已屆中年,容貌猶自明豔嬌美。她因不斷施法救助自己的族人,自己又劇烈打鬥,此時負傷不淺,嘴角血跡綹綹,任兩名侍女左右攙扶著。她也不懼不屈,秀眉輕斜,屑~蔑地盯著他。
紛紛負傷、或攙扶著人或被人攙扶著的魅族男女憤怒地看看地上滿身血汙、昏迷不醒的十數頭神~獸,又看向上官驚鴻,他們知道這些都是上官驚鴻的手段,恨不得將他撕碎。
翹振寧微微挑起眉,“怎麼,狐主不想要族人性~命了?跪還是不跪?”
鳳清並靈族長老一個一個齊聲笑開,居高臨下般看著狐王。
狐王傲然一笑,“我跪也不是跪你靈族,今日是這後生施計將我困在此,你這偽君子倒是越活越回去,竟依仗一個凡人來援手。”
鳳清掩嘴低笑,“狐主,您老人家不必挑撥離間,你口中的後生,可是我靈族之婿。”
“賤~人!”狐王迅速別開頭,似看也不願看她。
鳳清大怒,她剛變了臉色,若雪已笑吟吟替她討公道,說,“家父家~母要狐主下跪請罪,向我靈族歷代先祖請你魅族殺戮之罪,是綱禮人常。”
眸光在身邊沉默不語的男子身上轉過,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驚鴻,你說怎麼辦好?”
其實,她意不在徵詢,只是,不希望看到他淡漠的神色。她要他們一直如這幾天一般好,一起用膳,博弈,攜手出行……
父母已向他談起婚事,他雖沒說什麼,但那天,他吻她……
她本以為,她不會再愛上佛主以外的男子。
佛主,終究只能是她心裡最遙遠最美麗的夢。
可上官驚鴻出現了。
卻聽得上官驚鴻淡淡道:“你們不是要殺一儆百嗎?”
若雪一驚,心想他果真犀利,翹振寧已眯起雙眸,笑道:“說得好!”
“你~娘是賤~人,翹若雪,你便是個小~賤人,裝什麼良善!”狐王冷笑,她說罷,所有魅族的人都放聲而笑。
若雪不是個喜怒多形於色的人,這時也霜了臉,“你說什麼!”
翹振寧一揮手,立時有兩個族人押著一個魅族少女走到他面前,剛才的打鬥中,他們捉了不少魅族的人。
“狐王,莫要求他們,我不怕死。”
少女咬牙笑道,狐王臉色一變,魅族的人已憤怒的要衝將上來。
翹振寧一聲冷笑,令道:“殺了她。”
……
“你去死吧,若不是你,狐王和我們也不必落到如斯田地。“
突然,一聲厲喝從魅族人右後方傳來。
上官驚鴻邪佞一笑,嗯,在說他嗎?
——
“上官公子,小心……”
他淡淡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聽到背後靈族一聲驚恐高喊,有人看到了另一個方向的不妥!
他立刻明白,是聲東擊西。
他反應極快,立朝魅族左後側看去,只見一個男子凌空躍起,手扣一張弓箭,那箭渾身散發著幽綠光芒,已在弦上。
就在男子要出手一瞬,眾人只見一隻大~獸不知從那個方向疾馳而出,它跟著凌空一躍,眾人吃了一驚,那~獸脊上竟馱著一個紗巾覆面的藍衣女子。
女子兩腿緊緊併合在獸~腹兩側,猛地站起身來,在箭正要出弦,鈞發之間,合著大獸恰好的高度,手一伸,竟將那支待發的箭抓到手中。
眾人驚怔間,只見她似乎為保一定將箭抓住,用盡全力,身子一下失去平衡,從獸~背上摔下。
大~獸似乎一驚,在空中一個躍轉,想將她銜進嘴裡,哪知,射箭男子更快,他怒紅了眼,乘下落之勢未消,雙足交踢,讓自己上升,一手攬過女子,另一手已從背上縛著的箭筒裡拔出另一支通身泛綠的箭,箭頭朝下,狠狠刺進女子的胸~膛。“嗤”的一聲,魅族人群裡,有人被濃稠的血水濺了一臉一身。
女子的身~體,隨即被男人奮力向地面摔去。
這下劇變,甚至沒有人來得及驚叫一聲,聲音還顫抖慌亂的哽在喉中,一抹白色身影已從靈族人群裡縱身躍出,那人速度如電,女子尚未落地,他已將她接住緊攬進懷中,另一手,已凌厲地擒向射箭男子,男子的臉容頓時駭得扭曲,他捏緊男子的脖頸,將他整個提起,狠狠摜摔到對面一個靈族長老前面。
“將他給我好好看住,不準殺,我要親手將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