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苓低頭,“過去了,我自己的便莫要再提了。倒是……我沒有背後說一個人的習慣,今日衝著開罪誰,也要和你一說的是,驚鴻,你好好和景平聊一聊吧,當然,他所作的也不過是受了唆說。但翹楚……她畢竟是你妻子,幾次三番對夏王那般已是不該,如今又是景平,景平怎麼對我,我是無所謂,閉眼便過了,可翹楚這般,驚鴻,我……只是替你心疼。”
“你為了常妃娘~娘和她母~親的交誼,做了多少事,護利她多少回……”
“苓,莫說了!”
那如傷獸般的冷笑厲喝,讓沈清苓也猝然一驚,住了聲,上官驚鴻已放開她,一腳踢翻景平,快步走到翹楚面前。
景清大驚去拉景平,顫聲道:“清苓小姐,上次是我哥哥不對,景清代他賠罪,你莫要再怪他。”
他說著,又急忙對景平道:“哥,你快向清小姐告個歉。”
他心裡又驚又急,心想果是不能得失了清苓小姐。
景平搖頭,自己爬起來,跪到地上,一股腥甜拼命湧上喉嚨,幸好,念在多年情份,爺這一腳仍是留了五分的力,否則,他只能死在當場。他咬緊牙,將血沫團團吞下,重重叩頭,“爺,清苓小姐是誤會了,對景平來說,敬重翹主子就如敬重爺一般。”
上官驚鴻冷冷而笑。
翹楚安靜地看著高高揚在自己面龐上方的手掌,也只是笑。
心中卻早已悲涼麻木到極點。這時深深的寒意和憤怒也到了極點!他不聽她辯解,沈清苓冤她,她都可以忍受,但他怎麼能容沈清苓這般去說景平!對她一直默默維護的景平……
“四大,美人,若你們仍當我是你們的主子,便不要過來。”她看了眼分別被老鐵和方明緊緊按住的美人和四大,仰起臉,像剛才上官驚鴻對她一般,也一字一字對他道:“是想打我嗎,你已打了對你忠心耿耿的景平,何不把我也一併打了?若你真認為我做錯了什麼,打啊,即管打,把我打死最好!”
但儘管這樣,她不敢替景平多辯幾句什麼,多說,怕上官驚鴻會重責景平。
其他人對她怎麼樣,她不敢說,但對景平,方才也不敢向上官驚鴻求情,也是同她一樣想法。
上官驚鴻看著眼前的臉,那張尖削如巴掌般大小的臉,卻那般倔強,心中的怒恨激烈如兇猛的浪濤,一波一波快將他淹沒,卻也是這時突然看清她臉頰上那道醜陋的疤痕。他微微一震,她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道疤痕?
一股難言的疼痛的隱隱晦晦從心底竄出,他一驚,更遽烈的怒意隨之充溢整個胸~腔。
便是這樣醜陋的一張臉,卻敢去勾引其他男子,將他的感情玩弄得團團轉!
手顫抖著……他這時真的只想將的她摧了毀了,自此一乾二淨。
“八弟,夠了!”
“爺,饒過翹主子吧。”
室內,只有沈清苓走過來,還站在他身邊,所有人一瞬紛紛跪下。寧王抓住他高揚的手,冬凝甚至撲過來抱著他另一隻手。
翹楚一笑,低道:“八爺,打還是不打?若不打,我先回去了。還有,我這個髒女人,你不屑聽我任何解釋,也當是再不屑碰的。若你看著不順眼,還想對我做上次圍場裡的事,請好好看看這份契約!”
“啪”的一聲,一份紙絹被翹楚從懷裡掏出擲到地上。
上官驚鴻目力極好,只見上面寫著在得到翹楚允許之前,他絕不碰翹楚,上面赫然蓋著睿王的印鑑!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什麼時候對她做過這樣一個承諾?也就是說,剛才他即便真要打她,也是不行?!
似乎,他醒來之前,發生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他絕不會用睿王的印鑑去向一個女人承諾什麼!哪怕是清苓,也不會!
對他來說,這就等如是一個將軍的軍令!
清苓知道他的印鑑放在哪裡,有一次,清苓和他頑笑,將他的印鑑藏了起來,他當時就和她翻了臉,哪怕事後他將她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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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和感情,他向來分的很清楚,正如全天下,他可以為清苓這一個女人去死,但絕不會因她放棄報仇和奪嫡!
他不再是多年前那個任人魚肉的孩子、少年!
他可以被殺死,但他的命運只能由自己來掌握!
上官驚鴻這時也是怒到極致,不怒反笑,身子微一運勁,寧王和冬凝只覺一股凌厲的力量逼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