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我下針的那一刻才運功呢?”楚淡墨道出一個可能。
宗政落雲身子一震,擔憂的看著楚淡墨:“若是如此,那麼她的功夫已入臻化,到達了巔峰之狀,
如果她當真沒有死,師妹,你便危險了。”
“我知道,我逼得君家不得不捨棄她,她必然對我已經恨之入骨。”楚淡墨淡淡的頷首,而後笑著
安慰宗政落雲,“師兄你不必擔心,她就算沒有死,如今也身受重傷,要找我尋仇,沒有一年半載是不
可能的。”
楚淡墨說完看向宗政落雲,見他正蹙眉沉思,不由的低聲的喚了一聲:“師兄?”
“師妹,君涵韻中了蠱毒,又深受重傷,你說是誰救了她?”宗政落雲猛然回神,低聲問道。
“不會是驍王。”楚淡墨篤定道,“若是我沒有猜出,給君涵韻下蠱的便是驍王。”說完低頭看著
手中的畫軸,“雖然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我站在它面前,就能感覺到它與我的血液相剋,每
每靠近它,我體內的血液就會逆流,這證明這種草有毒,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這草便是催發君涵韻蠱
毒的東西。”
“那還會有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太傅府中帶走君涵韻?”宗政落雲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可能,隨
即更加的擔憂,“師妹,會不會是……”
“宗政兄猜得沒錯,便是神醫谷賀蘭幽救走了君涵韻。”宗政落雲的話沒有說完,鳳清瀾清潤的聲
音便緊接著想起,那輕緩的聲音之中自然有著一股沒有刻意掩飾的冷意。
“清瀾下朝了?”楚淡墨含笑的看向一身銀白色朝服的鳳清瀾,刻意的岔開了話題,“轉眼就是五
月天,清瀾要過壽辰了。”
鳳清瀾那裡不懂楚淡墨的心意,知道她不想自己與宗政落雲有不合之處,便大步上前,輕輕的將她
攬入懷中,柔聲道:“墨兒自己都不願辦生辰,難不成還要替為夫大辦一場不成?”
“我與你怎麼會相同?”楚淡墨笑著,“我懷著身孕,一句不易操勞便將那些個人打發了,你的身
份,這些事兒,本就是不能推卻的,縱然你無心,那些人也必然有意。”
“今年不同往年,墨兒臨盆在即,為夫自然有理由推了。”鳳清瀾大掌輕輕落在楚淡墨高聳的腹部
,“說起生辰,再過半月便是七弟的壽辰,今日父皇特意在上朝時提了提,去年七弟去了沁縣,賢妃的
事兒,父皇也許一直覺得他虧欠了七弟,所以已經著禮部在宮中擺宴。”
“安王也有二十三了吧?”楚淡墨低聲輕笑道,“清瀾,你說聖上在宮中擺宴就僅僅只是為了表示
對安王的寵愛?”
鳳清瀾看著愛妻俏皮的眨眼,不由的會心一笑:“墨兒真是聰明,父皇還特意下旨讓文武百官攜內
眷前去祝賀。”屈指寵溺的掛了掛楚淡墨的巧鼻,鳳清瀾抬首看著宗政落雲,“父皇宣召宗政兄午時前
進宮一趟。”
“好,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對楚淡墨笑了笑後轉身離去。
自從宗政落雲去年在宮宴之上斷定楚淡墨腹中是三子以後,盛澤帝便讓宗政落云為其調理身子,雖
然沒有給宗政落雲一官半職,但是自由出入皇宮的特權,已經不必稟報就能進入盛康宮的殊榮,已經讓
宗政落雲成了無數權貴眼中相互巴結的物件。楚淡墨知道宗政落雲從答應接下為盛澤帝調理身子的那一
刻起,就已經卷入了朝廷之中的明爭暗鬥。
宗政落雲一片維護之情,楚淡墨心裡是明白的。盛澤帝的身子本就是懸著的,縱然楚淡墨與宗政落
雲全力以赴,用辛苦錘鍊出來的冰凌針封住了盛澤帝體內的毒素,表面上是讓盛澤帝身子轉好,但那終
究是治標不治本,那被封住的毒素一旦爆發,便是盛澤帝無力迴天之時。
五月十二日便是安王的壽辰,正如鳳清瀾所說,對於賢妃與十三皇子的死,盛澤帝一力壓下,心中
對鳳清淇的愧疚不言而喻。加上孫家男丁凋零,在朝堂的勢力極小,盛澤帝除了對孫家僅有的男丁大肆
封賞以外,便只有對鳳清淇更加的重視與寵信,才能彌補心底的虧欠,以及平衡朝堂之間各方勢力的關
系。
這一日一早,楚淡墨便穿戴整齊,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