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了一股新鮮的墨汁香氣。而後抬頭看到那一卷畫時,更是睜大了一雙水眸。
“這畫是夫人六年前去世前所作。”桑氏又低聲的補上了一句。
盛澤帝看了一眼那畫中的與楚淡墨只是乍看之下神識的女子,左肩恰好裸出,一直鳳尾蝶翩然其上
,而後喚道:“蓉兒!”
“臣妾在!”皇貴妃應聲出現在盛澤帝的眼前。
盛澤帝看了看楚淡墨,而後又看了看皇貴妃:“你和嫻妃帶著容華郡主去內殿,看看是否有胎記!
”
“這……”皇貴妃猶豫了片刻,眼中帶著一抹堅定,對著盛澤帝福身道,“陛下,容華郡主畢竟是
清白的女兒家,剛剛被慶元侯逼著裸臂,如今又被慶元侯側室所迫不得不驗身,當著這眾大臣的面,如
果此時不符實,臣妾懇請陛下給容華郡主一個公道!”
“皇貴妃姐姐何必如此著急,如今還不知道誰要討公道呢!”嫻貴妃笑看著皇貴妃道。
“女兒家的名聲尤為重要,陛下,臣妾也懇請陛下給容華郡主一個公道,否則真真讓人寒心!”輕
柔動聽的聲音,好似一片鴻羽飛過了心湖,讓人不得不心潮澎湃。
楚淡墨抬眼看去,便看到嫻貴妃身邊一個極其素雅淡然的女子,那樣空靈的氣韻,就連南宮雪月這
個二八少女都及不上。那是一種真正的超然脫俗,那是一種真正的遺世獨立。
這便是安親王的母妃——順賢妃佟氏,一個和楚淡墨性格相似到了極致的女人。
見到楚淡墨看向她,順賢妃對她溫柔一笑,而後對著盛澤帝福身:“臣妾也懇請陛下恩准,臣妾與
皇貴妃,嫻貴妃同去!”
盛澤帝眼光復雜的看著順賢妃,他這一生,所有妻妾中,最摯愛的是他的髮妻,然而最欣賞的卻是
順賢妃,只因她是一個極其懂得取捨的聰慧女人,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在任何宴席上發表一言一語,如
今卻還是為了她的兒子主動的捲入了紛爭之中……
“好,朕準了!”盛澤帝是絕對不會決絕一個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對他提出一個要求的妃子。
於是楚淡墨便跟著皇貴妃等人退下,進入內殿。楚淡墨肩上自然沒有胎記,這是必然的事情。
而楚淡墨卻沒有再回到宴席上,而是藉著皇貴妃的由頭去了青鸞殿,一路小跑,楚淡墨只想快點走
到青鸞殿,證實她的猜測。
那幅畫,正是幾日前驍王鳳清漠轉贈給她的,確實是她孃親的親筆,對於這一點,曾經收到她孃親
作畫為壽禮的盛澤帝便一眼能看出真假,而那一幅畫落款也是做不了假,可是楚淡墨卻知道這一幅畫被
人動過,那肩上的蝴蝶胎記是新新增上去的,而這手法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若不是她嗅覺敏銳,從觀感
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她放在睿王府的畫,又能將孃親的手法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當今天下
除了那個身為睿親王府主人的男人,那個被她父母一手栽培的男人,不做第二人想!
她一直以為鳳清瀾憤然離席是因為那個女子,然而如今種種痕跡看來,他為的卻是……她!她不知
道鳳清瀾在哪兒,但是有一股直覺告訴她,他就在裡面,在等著她!
終於停在了青鸞殿的大門口,楚淡墨卻又有些情怯,喘息的站在哪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直到好
不容易綠撫都已經追上來了,楚淡墨還是站在宮門外。
“小姐,進去吧!”心思玲瓏的綠撫對著楚淡墨投以鼓勵的眼神。
楚淡墨深吸一口氣,她從來不是怯懦的女子,看了綠撫一眼,便跨步邁入宮門!
繞過前院,看著走進主殿沒有看到人,去了尋遍了偏殿也沒有看到蹤影,楚淡墨不由的著急了。以
為自己想錯了,匆匆的想離開青鸞殿,然而路過小花園的月亮門時,卻又莫名的頓住了腳步。
抬頭看著月光下被青藤綠蔓覆蓋纏繞的月亮門,月光透過枝葉投下一叢叢斑駁的樹影,微風中,清
淺的月華在枝葉上閃爍。鬼使神差的她轉開腳步,緩緩的一步步向著裡面走去。
當她的視線一點點的越過樹枝,腳步一步步邁進月亮門,看到那一抹桃花樹下,背對著她負手熟悉
身影,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