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貨物的成色相對比其他的鹽場要好一些,價格並不貴,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搶手貨才是,李家和鹽商們在一起合作多年,他們為什麼會放棄這種來之不易的交情呢?
“大少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全是因為鹽運司的劉知事,都是他搞的鬼啊,忠泰號的王掌櫃悄悄的告訴我說是劉知事威脅了他,若是他們再從我們家鹽場進貨,他就在明年的鹽引上做手腳,忠泰號別想在從鹽運司拿到哪怕是一張鹽引!”。
小八打聽清楚了,劉知事的兒子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方設法巴結馬家,想是因為自己哥哥的事情劉知事才將自己的怒火燒到了鹽場,李家被殃及池魚,說到底都是因為自己的哥哥,他才有些愧疚。
劉富只所以要拼命的巴結馬家,無非是想要結識宗師大人,想要透過宗師取得功名而已,只是當今聖上對科舉當中的徇私舞弊可是深惡痛絕的,幾年之前唐解元因為牽扯其中而被革了功名,終生不得錄用,這樣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就算宗師大人可以在院試當中放水,那麼縣試和府試呢?
馬文采只不過是一個特殊的例子,劉富想要再走一次這樣的路子,只怕是難上加難。
機事不密則害成,要是劉富連縣試都過不了,宗室回幫他籌劃?他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險的。
“隨他們去的,我們鹽場的貨好,價錢公道,他們不要是自己的損失,外地的鹽商呢,他們怎麼樣?是不是也想要反悔?”。李凌沒有在責任上面過多糾纏,而是向小八詢問事情真相,想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外地的人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們又不受劉知事的約束,所以客商並沒有減少多少,只是外地的客商的份額畢竟是是一小半,若是不解決問題,只怕鹽場還是要停工的!”。小七如實回答道。
半月之內不解決本地鹽商的顧慮,只怕鹽場真的要停工了,按照其他場子裡的規矩,停工是不付給工人工資的。
鹽場裡的工人都是當地的一些苦哈哈,條件比較好的也只是一些佃戶,更多的則是連地都租不上的窮苦人,他們常年在鹽場工作,也只能混一頓保飯而已,若是李家鹽場長期停業,這些人為了生計只怕只能到其他場子裡找活計做了,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只能捱餓了。
小八父子和大家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會為那些長工們考慮的,他這次來還承擔著為長工們問計的任務,人心若是不穩了,這做工的效率也就低了。
“你回去以後讓他們放心,這次應該不會停工,告訴他們,即便是短暫的停工幾天,李家也會按照他們平時所得付給他們工錢的!”。
李凌下定了決心,今天就讓李家的幾個商鋪加緊賣鹽,現在他們大約還有七十張鹽引,還可以銷售近三萬斤的食鹽,這樣又可頂些日子。以後的小半年是不是還能弄到鹽引,就看天意了。
本地鹽商多和李家是世交,他親自出面,對方多半會賣自己一個情面的。
他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只要時間一長,其他鹽場的鹽被爭購,其價格必然上升,到時候鹽價一定上仰,外地的鹽商都是猴子一樣的精明,到時候他們一定會選擇李家鹽場進貨,鹽場的危機則可以迎刃而解。
“大少爺說的是啊,我回去就告訴家父和長工們,也好讓他們放心!”。小八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他覺得大少爺的話很有道理,他們鹽場所產的食鹽質量要比別家的好的多,平時則是為了讓家鄉的人吃上好鹽才優先賣給本地鹽商的,若是他們現在宣佈對外開放,被吸引過來的客商一定不會少。
小八離開的次日李凌就去拜會了忠泰號的王老闆,雖然同為鹽商,又同在一個地方,但是兩家的關係卻也不壞,食鹽買賣一直都在官府的絕對管制之下,兩家根本就不存在競爭關係,王李兩家幾代人交情,關係自然非同一般,和小八一樣他自然也選擇了王家做為突破口。
“賢侄啊,不是大伯不肯幫你們,只是沒有辦法啊!劉知事的兒子已經多次的來過王家了,他已經明確的表明了態度,只要我們再從你那裡買鹽就削減我們的鹽引,這件事情讓我也很難做啊!”。
王老伯五十來歲,職掌王家鹽鋪幾十年,待人接物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他這番說辭雖然是訴苦,可也無疑是再拒絕李凌。
這也難怪,劉知事掌握著鹽商的命脈,沒有了鹽引,鹽商便寸步難行。王家選擇依附劉知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凌卻接受不了這事實,兩家幾代人的交情,守望相助,怎麼一旦李家出了事情,他們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