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公平競爭的壟斷大資本。因為他們總能在這樣的公平的競爭中大獲全勝。因為無論從資金還是技術還是市場的各個方面,小資本都是無法和大資本競爭的。日本經過了明治維新之後的這些年的對內壓榨,對外掠奪,靠著讓日本農民餓死,讓日本女人滿世界當娼妓,讓清國賠光國庫,向清國傾銷商品,也產生出了一些壟斷大資本。但是那個所謂的“壟斷大資本”,只是日本國內的壟斷大資本而已,只不過是關起門來稱霸王的猴子而已,如果拿到世界上,讓他們和那些世界性的大資本公平競爭,那就像是讓一個兒童去和博爾特進行一場百米賽跑一樣,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當年清國搞洋務運動的時候,建設了亞洲最大的鋼鐵企業——漢陽鐵廠。但是這家鋼鐵廠幾乎從建立起,就不斷地連年虧損,規模、技術什麼的自然更談不上繼續擴張到了民國“黃金十年”那會兒,大約因為不生產黃金,更是乾脆就倒閉了。這裡面自然有什麼內部**呀什麼的原因,但是,必須毫無保護的直面國際壟斷資本的競爭,卻是最根本的原因。靠著更大的規模,更好的技術,更好的鐵礦,國際大資本生產的鋼鐵的到岸售價甚至都低於漢陽鐵廠的成本價。當然,理論上漢陽鐵廠可以壓縮成本,降低價格,但是即便如此,它也完全不可能是國際大資本的對手。
所以後進國家的工業的發展,幾乎全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高關稅保護,放棄了這個,給國家大資本公平競爭的機會,那和自殺幾乎毫無區別。為了讓魚遊動起來,往裡面放一隻小鯰魚也許還行,往裡面放一隻大鯊魚進去,那就真是傻帽了。
所以這樣的條件日本當然完全無法同意,當高橋將麥克唐納的意見透過電報報告給國內之後,日本國內很快就做出了回覆:可以同意更高的利率,但是決不能對美國企業開放市場。據說一些國內的大商人,諸如三井什麼的更是直接表示:我們的蝗軍到底是在為誰打仗,難道是在為美國人打的嗎?再說了,蝗軍難道因為對手有毒氣,就不能打仗了?那還是英勇無畏的蝗軍嗎?大日本蝗軍絕不應該害怕毒氣,害怕死亡,就算用屍山血海去堆,也一定能贏得勝利,也一定不能答應這樣喪權辱國的條件!反正,日本人不值錢,徵發一個動員兵的消耗不過一張郵票而已!
得到了國內的回覆後,高橋再次找到了保羅。
“保羅先生,關於在朝。鮮擁有完全的探礦權和開採權的要求,我們實在是難以接受。因為,如果接受了這樣的條件,我們這一仗機會就等於是替貴公司,而不是日本國打的了。所以我希望貴方能夠提出一些更有誠意一點的條件。”高橋對保羅這樣說。
“老實說,我們認為,如果給貴國提供足夠多的資金,貴國還是有機會擊敗俄國的。”保羅說道,“但是貴國即使擊敗了俄國,也很難像擊敗滿清那樣得到大筆的賠款。當年大英帝國加上法國,世界前兩強聯手,在克里米亞戰爭中投入了那麼大的力量,俄軍戰死的人數高達二十餘萬,最為重要的國土都被聯軍攻陷。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英國人和法國人也沒能做到讓俄國人割地賠款。頂多就是承認過去的爭議地區不再存在爭議。那麼以貴國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得到讓俄國割地賠款的結果呢?”
說到這裡,他抬起眼睛又看了一眼高橋,他發現高橋的嘴巴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忍住了。於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繼續向後面講:
“貴國經過這樣的一戰之後,又得不到賠款,還要背上鉅額的債務,高昂的利息,在這樣的情況下,貴國也就很難拿出錢來開發新控制的區域。貴國就會進入一個惡性的迴圈,不是嗎?所以我個人覺得,這可真不是個好的決斷。”
“但是我們國內的企業的確是無法和麥克唐納這樣的對手競爭的。所以,這樣的條件,我們真的很難同意。貴方如果一定要堅持,我們也只能從別人那裡去借高利貸了。”高橋很堅決地說。
“這樣的話,那可真遺憾。”保羅說,“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吧。”
“您有什麼想法?”高橋立刻問道。他知道,麥克唐納在這場戰爭中肯定做了很多的工作,他們是肯定不會放手的。如果,果然像他估計的那樣,還是有門路的。
“我們可以承諾不在朝。鮮開採焦煤和鐵礦,你們實際上擔心不就是我們的礦山會壓倒了你們原本的那些鐵礦和煤礦嗎?另外我們也可以承諾不在日本國內以及朝。鮮國內出售從朝。鮮開採到的礦石。作為回報,我們需要你們將向我們貸款的利率上調0。5個百分點,並要求能允許我們在仁川建設一個專用於運輸礦石以及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