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各處經脈疼痛萬分。寒子鴉陰磣磣問道:“神棍,你還想騙人到什麼時候?若是今晚不說出那個指使之人,你以為你還能回那個破道觀?”
吳道士疼得滿頭大汗,這個時候似乎才感覺到生命即將受到威脅,忙驚恐叫道:“你想怎麼樣?千萬別亂來!”
此時傅譽不知從哪裡摸了一把雪晃晃的匕首,扯起那道士的眼皮,不斷的試著,似乎在檢視哪一個地方最薄,割起來最利索。
那尖利的刀鋒在眼皮上試來試去,吳道士嚇得大聲狂叫,“別殺我……別殺我……我說……”
蕭姨娘此時已經叫來了十幾個候爺的護衛,一來就準備下令叫他們拿下寒子鴉,沒料到會聽到吳道士要招認的話,立即叫停那些護衛,有些不敢置信地走過去問道:“好你個吳道長,難道你真是受人指派來陷害我們家少奶奶?”
吳道士一臉羞愧,叫道:“誰願意來你們家?難道你們府裡的樹枯死是假?煞氣肯定是有的,不過這銀票和畫卷確實是有人給的我,只不過是為了讓我更快速的指出煞神,然後將煞神帶回道觀而已。”
見他還如此嘴硬,傅譽一刀就割了下去,道士見血,嚇得慘呼不已。寒子鴉厲害喝道:“好,咱們不管那煞氣煞神什麼的,你告訴我,是誰給的你銀票和畫卷?”
傅譽又把吳道士另一隻眼皮提起,只要他敢再亂說一字,就一起給他割下來。
看兩個真正有殺傷力的煞神如此虎視眈眈,吳道士終於不敢顧左右而言他,嘶聲道:“我說,我說,那個給我銀票和畫卷的人,其實就是……”
可惜此話就此打止,只見一道極細的藍光一閃,吳道士喉頭處立現一根細如牛毛的針,此針非銀色,藍汪汪的,顯然淬了劇毒,見血封喉,中人立斃!
寒子鴉暗罵了一聲,丟下吳道士,身形陡然如閃電般朝院牆那邊掠去,而那邊牆頭一條黑影已經轉瞬即逝,很顯然,正是那人混進人群,將吳道士殺死。
此一變故發生得極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三老爺已護住老夫人和三夫人連連後退,傅譽亦將九雅護在自己翼下。
等蕭姨娘和聞採荷看清楚吳道士瞪圓一雙白魚眼已死在香案上時,聞採荷嚇得連聲尖叫,蕭姨娘在兩個護衛的看護下趕緊後退到安全處。下人們亦嚇得連退不已。
老夫人嚇得腿都軟了,顫著聲音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殺人,究竟是何等賊人?老三,你剛才可有看清?”
三老爺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邊防著還有什麼賊人偷襲,一邊吩咐那十幾個護衛四處查探。然後才回答道:“剛才那人出現得極突然,我又看著那吳道長,還真沒看清是何人。譽兒,你可看清了?”
傅譽此時護著九雅,正一臉沉思,陡然被叫到,方凝目搖了搖頭,九雅好不氣惱道:“好不容易逼得這個吳道長開口,居然叫人中途給殺了,究竟是誰與我這般大的冤仇?一定要把我趕走?”
此時明瑤姨媽不知打哪裡鑽了出來,冷笑道:“誰與你有這般大的冤仇,依我看,這吳道士說不定就是被人賊喊捉賊把人給殺了呢?再說,這道士也不是全無本事,他之前不是就說了,府裡的樹枯死是真,府裡有煞氣也是真,不過是有人給錢給畫像讓他能當面指認而已,怎麼了,不願承認自己是那個克樹克候爺的人,想就這麼賴在候府裡過安穩日子麼?就算姑媽答應,老祖宗也不會答應。老祖宗,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老夫人定了定神道:“不管怎麼樣,關於煞神之事,我們不可輕忽馬虎,紫芝,譽兒,老三,你們幾個都聽著,在譽兒媳婦身上的煞氣未驅除之前,從明天開始,務必還是讓她暫時離開候府一段時間,等哪天找個高僧再仔細看看,等確定煞氣消除了,再回候府不遲。”
老夫人說完轉身就叫陳媽扶她走,傅譽聽完就不依,忙奔過去攔住她,然而此時寒子鴉不在,無人代替他說話,他不由焦急地抓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怎麼啦,現在奶奶說的什麼話都算不得數了?其他的大事小事一般都能依你,偏這事非同小可,可由不得你。讓開,奶奶累了,要休息去了。”
三老爺亦道:“譽兒,你奶奶向來都疼你,這事你就別跟她唱對臺戲了,三叔平時不說什麼話,但這個時候你務必聽三叔一聲勸,先讓侄兒媳婦出去住幾天,等把事情確定下來再回來不遲。”
傅譽依然拉著老夫人不放手,一臉執犟,眼眸裡甚至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悲傷。他有嘴,卻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九雅看著這樣的他心裡情不自禁一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