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姑娘信任她才讓她去做這事,因為這東西可以救人又可以害人,不是看重的人絕不會讓她沾邊。其實,她早已經發現,現在的八姑娘似乎不再是以前的八姑娘了,從她自制的咖啡,那種從未見過飛舞的字型,以及一次次從太太手底逃生甚至反扳的情況來看,如今的八姑娘不知道是從什麼時間開始已經脫胎換骨。或許從閻王殿裡再撿回一條命已經讓她認識到了該怎樣活下去的智慧,讓跟在她身邊的人不再感到一種黑暗茫然,說白了,這樣一個有勇有謀有智慧的主子,她願意甘腦塗地的去跟隨。
九雅點了點頭,便回頭對雨蝶道:“我們走吧,別讓老人家久等。”
等把她們送走後,春梅回頭道:“可惜了,本該秀彩姐你去的。”
秀彩白了她一眼,“少說話,多做事,這才是我們做下人的本分。”
春梅吐了吐舌頭,縮著脖子跑了。
到了馬車上,金枝金媛金芸已然在座。金枝一身穿得鮮豔奪目,外面茜色錦緞滾邊褙子,裡著杏黃繡花長裙,加之她相貌本就長得好,真正面如花來風姿豔,好個美人。
金媛似乎自上次安府事件之後,她一直都以冰冷孤傲的神情對人,今次她的穿著也很是暗啞,非常適合她那高高抬起的下巴和清冷豔豔的神色。
金芸依然是一身天青色襦裙,清新爽目。她看到九雅上來,眼睛一亮,忙把她拉到身邊坐下,上下打量,真誠道:“哇,真好看,我早就說過八姐是我們姐妹中最出挑的一個,等會兒下了馬車往山尖上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打哪裡飛來了仙女,個個都要頂禮膜拜了。”
“哪有那麼誇張?是不是看八姐在祠堂思過多天很可憐故意來哄我開心?”九雅打趣她。
金芸笑嘻嘻道:“才不呢,是我的真心話。”
“再好看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木頭美人?今兒如果不是姨老太太心裡歡喜,某個人這時候應該還跪在祠堂裡不見日月。”金媛抬了抬本就昂得很高的下巴,似乎在提醒,如果不是她議了門好親事,她宋九雅根本是還要繼續過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是沾了她的光。
九雅本想不理她,想了想,還是道賀道:“早聽說六姐的事了,恭喜六姐找了個顯赫的婆家,日後還望六姐多多提點。”
每次金枝一聽金媛提她那個婆家心裡就特別不舒服,想到自己又被黃了婚事,恨恨道:“有什麼可恭喜的,一個庶女,以為真正過去了會有好日子過?”
金媛臉上立即聚起一團青氣,轉而她卻壓下來,笑得有些討好,“五姐說得是,妹妹只是不知一下子什麼鴻運當頭,與護國候世子結了緣。其實以五姐這樣的國色天香,哪天紅鸞星一動,那位高權重的王孫公子便會求上門來,妹妹哪能及得姐姐半分?”
她還巴望著宋家能在她出嫁的時候多給點嫁妝,好在夫家抬得起頭來,這時候自然不能和肖氏母女交惡。
金枝這才聽得舒服了一些,同時不由又想起那個儒雅俊朗的人來,臉不由漸漸紅了,希望老天能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住那個人。
這麼虛偽的兩個人說話,不僅九雅聽不下去了,連金芸也直皺眉,乾脆別開了頭,和九雅一起觀著窗外風景。
直到巳時初的時候,馬車才停了下來。而這時靜慈庵外面已是停了很多馬車,不少丫頭婆子等在外面。九雅沒料到一個庵堂會有這麼多人來上香,等得一問,方知道出來得巧,今天是觀世音菩薩的出家日,一些有所求或還願的人都來添個香油錢。
她們的馬車按順序停在了庵外最靠邊的地方,姨老太太吩咐了人守著,便帶了幾位姑娘往庵裡行去。門口有一個妙齡尼姑接待了她們,先是到大殿各自燒了香燭拜了各路神明,又到功德箱前添了一筆香油錢,才把她們往側旁的客房那邊帶,奉上了清茶。
“幾位施主先在這邊歇著吧,稍後就會有齋飯送來。因為今天人多,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主持可能不會過來了。”妙齡尼姑垂目說道。
九雅盯著這個眉清目秀的尼姑不住地瞧,不禁想,那天肖大太太硬是要把自己往這裡送,怕守不得幾日,自己也會跟這個正值花季的尼姑一樣成了光頭,再也不能看那紅塵繁華了。想到這裡不覺朝自己的頭髮摸去,還好,如果真除去了這三千煩惱絲,怕是自己更煩惱。
姨老太太早累了,九雅扶著她坐下後,她才笑道:“師父去忙,今天只是來上香,並無他事,就不勞動普賢大師了。”
妙齡尼姑雙手合什離去,幾女坐下,還沒喝幾口茶,就聽聞外面有眾多的說話聲